迷亂中的顧蕭已經感覺不到身上的痛楚了,只有這樣不斷加溫的衝動,還有不可忽視的甜美。
顧蕭的吻下移到她細軟的脖頸,不斷地輾轉、纏綿。
葉小言迷迷糊糊地已經無法思考,只知道自己也就像快要融化在這充滿暖氣的房間。
還有那熟悉的五官。
幽深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濃厚的眉毛,稜角分明的下巴。
每一處都是她所熟悉的。
直到——
顧蕭拉開她的裙子,略帶粗繭的手劃過葉小言嬌嫩的肌膚。
這樣的觸覺,讓葉小言懸崖勒馬,略微清醒過來。
而她看到的,不是顧泠,而是顧蕭——
大腦轟地一下炸開了。
她想要推開他,卻於心不忍。
多少次她總是在他毫無保留的時候,傷害他。
或許,她不該再拒絕他了。
既然已經決定將他當作依賴,這樣有什麼關係呢?
既然自己已經不會再有愛情,那麼這樣也沒有關係了吧。
聽人家說,肉體和感情是可以分開的,或許她也可以做到。
而且,剛才自己竟然將他錯認為是顧泠。
她不想要一輩子活在顧泠的陰影裡,或許顧蕭能幫她做到。
經過一番激烈思想鬥爭的葉小言終於緊閉上眼睛,不敢再看顧蕭一眼。
然而,不斷加熱的顧蕭,卻沒有再讓她感到火熱,只有越來越深的不適。
漸漸的,她的眼角不知不覺地流下了淚水。
她很難受。
她不能夠繼續了。
是她高估了自己。
顧蕭感覺到身下葉小言的軀體開始掙扎,抬頭一看,她眼角的淚珠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那樣的淚水寫滿了委屈。
是他太急進了,是他沒有控制住自己。
或許她還是不能接受他。
就算對他再好,他還是不能融入她的心底。
顧蕭伸出手,為哭泣的葉小言拉上半敞的裙子,而他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手接近葉小言的那一刻,她身體一瞬間的顫抖。
「對不起……起來吧。」
顧蕭的聲音充滿了深深的懊悔和歉意,落入了葉小言的耳朵,是那樣生硬,割得她也在痛。
她看到顧蕭眼底的那抹道不清的情緒,再一次受傷的情緒。
每一次,他站在自己的身邊,總是會有這樣的眼神,想要靠近卻不敢靠近。
「現在太突然了,我真的不能適應,不是不行……等我們真正結婚的時候,好嗎?」
葉小言在拚命解釋著自己的尷尬,她最後的這句話,卻連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然而,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吧,至少,找到一個依靠,至少,不會傷害他。
「你說什麼?你會和我結婚嗎?」
顧蕭的失落已經被眼底的欣喜完全掩蓋。
或許這樣突如其來的話,讓他已經失去了去辨別背後含義的理智,他的腦海中,只迴盪著葉小言那句讓他發狂的話。
葉小言看著這樣欣喜溢於言表的顧蕭,點了點頭。
顧蕭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她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懷抱很緊很緊,似乎要將她永遠禁錮住。
她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或許這個決定,並不是為了所謂的愛情,但她也知道,她必須找到一個依靠,而且,她不能再傷害無辜的顧蕭。
其實這樣沒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