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言正坐在露台上靜靜地看著底下的一切風景。
有帶著嬰兒出來散步的媽媽，有牽著手走過的情侶，還有遲暮的老年人。
他們的臉上，安詳抑或滿足。
以前的他們，也是這樣牽著手，留下一路的笑容與滿載的幸福。
以後的他們，會不會也是這樣呢？
她已經感覺到她三年來的決心開始動搖，顧泠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地讓她淪陷。
房間內一陣鈴聲響起，將失神的葉小言拉回現實。
「楚楚？」
「小言你怎麼沒來上班？」
楚楚的聲音略微顯示出焦急。
「我……跟泠在一起。」
「……你先回顧家吧，出事了。」
手機那邊傳來的嚴肅的語氣讓葉小言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好。」
葉小言應完，闔上手機，顧泠剛好走進房間。
「我們回去吧。」
葉小言抬頭對顧泠說道。
「為什麼？」
「楚楚打電話來，說有急事，要我現在回你家。」
顧泠向來判斷精確，處事果斷，他有預感，楚楚會在這個時候著急地打電話來，肯定代表，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車子飛速行駛到顧家大宅前，顧泠剎住車。
「你先進去吧，我兜兩圈。」
「嗯。」
「不要太擔心了，沒事的。」
顧泠遲疑了一下，依舊伸出手，揉了揉葉小言毛茸茸的頭頂。
葉小言笑了笑，臉上並沒有一絲反感。
走進大廳，廳裡的人都端坐著，神情嚴肅。
「伯父，伯母好。」
葉小言低著腦袋，走進氣氛沉悶的大廳中，依舊禮貌地向長輩問好。
「小言，過來。」
顧蕭對葉小言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子，葉小言乖乖地坐下，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是壓抑的。
顧振遠望著自己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嚴厲，葉小言不由地縮了縮脖子。
而顧夫人臉上卻是看不清的情緒。
「小言啊，這報紙上說的是真的嗎？」
葉小言有些疑惑地接過報紙。
報紙上的每一個字眼就像血淋漓的刀子一樣，刻在她的心上。
不是為了報紙上的那些添油加醋的惡言，而是為了曾經那段痛苦的過去。
失去了那個她曾經精心呵護的寶寶，就像失去了她生命的一半。
現在這段**的記憶被掀翻出來，內心再次崩潰，淚水也像決了堤的洪水，傾瀉而下，模糊了報紙上的字。
「寶寶。」
「寶寶。」
單薄的身子虛弱地從沙發上漸漸滑落，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揪著那張發皺的報紙，淚水滑落在報紙上，模糊了紙上的字跡。
顧泠繞了兩圈，停好車後，也惴惴不安地趕回家裡，生怕獨自一個人的葉小言遇到什麼事情。
然而一進大廳，卻聽到一陣分明的啜泣聲。
這個低啜的聲音，他認得出，是屬於言言的。
但是這樣的婉轉低泣卻比撕心裂肺更加扯痛他的心。
夾雜著憤怒的步伐跨進大廳中，一眼就看到沙發旁邊那個泣不成聲的小身影。
心頓時被狠狠扯痛。
「你們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