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言疲憊地睜開眼睛，只看到這個偌大的房間，以及豪華的裝飾。
突然腦海裡閃過的一個熟悉的片段，令她不由得呆滯住。
那是顧泠和自己親吻的畫面，還有顧泠歎著氣為自己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這樣的記憶，很鮮明，似乎並不是久遠的以前。
拖著渾身酸痛的小身子勉強下床，坐在梳妝台前。
梳妝台裡的身影，臉色有些蒼白，唯有嘴唇上的兩抹紅是那樣鮮明。
自己的唇瓣，確實比平時要紅腫得多。
難道這一切不是夢，而是真實的嗎？
她真的也像記憶中那樣回應了他嗎？
不然顧泠是不會勉強自己的吧。
撫摸著微微脹痛的唇，心底湧上一陣莫名的掙扎。
原來自己潛意識裡還是很希望和他靠近，病痛時還是很想念他的溫存。
原來她已經戒不掉這種習慣了。
而且，她更忘不了她在水下痛苦的那一刻，是顧泠的手拉住了她。
就算看不見，她也感覺得到是他。
原來他已經是她無力擺脫的存在，不管在現實中，還是在她心中。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她堅持了這麼久，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個男人，她告訴自己，自己已經忘記了那個男人。
然而現在，她卻突然發覺原來一切只不過是自己在自欺欺人，他還是活在她的世界裡，她沒有辦法將他完全趕走。
「小言啊，你起來了，好點了嗎？」
顧夫人敲門後親自端著一個盤子進來。
「伯母，我好多了，您不用擔心。」
「還叫什麼伯母啊，改口叫媽了。」
顧夫人一臉的欣喜溢於言表。
葉小言羞澀地低下頭，心裡卻有些不舒服，如果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幌子，最後落得一場空的顧夫人會很難過的吧。
顧夫人走到葉小言面前，伸出手關切地摸了摸葉小言的額頭。
這樣的舉動突然令她覺得無比的溫暖，好久都沒有人對自己做過這樣的動作了。
「燒也退了，吃點東西吧。」
冒著熱氣騰騰的粥被顧夫人放在梳妝台上，突然，這暖和的熱氣就像滲進葉小言的眼睛，讓她的視線不由地模糊。
顧夫人總是給她像媽媽一樣的感覺。
她雖然長大了，但她還是想要對著媽媽撒嬌，還是想要在生病的時候可以有媽媽的照顧。
葉小言乖乖地喝下幾口粥，粥的溫度剛剛好，顯然是顧夫人的細心。
暖熱的粥不僅暖了她的胃，更暖了她的心。
「小言啊，我叫齊叔去把你的行李搬過來了，就在這住下吧，反正也不是外人了，在這裡才有我和蕭好好照顧你。」
顧夫人看著這受折磨而蒼白的小臉，很是心疼。
「伯母，我……」
小言正不知如何開口之際——
「好點了嗎？」
顧蕭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嗯。」
葉小言微微點了點頭，沒有抬頭看他。
「我先出去了，蕭你好好照顧小言。」
顧夫人將桌上的碗順手拿出，留給他們兩個獨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