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太走進包間,看到的就是倒在沙發上猛灌酒的顧泠。
直覺今晚的顧泠有心事,以前他和葉小言分開的時候,他曾經這樣消沉地整日買醉,就像一個完全無所事事的紈褲子弟,後來甚至出了國,遠離這個傷心之地。
回來後,顧泠已經不是之前的顧泠了,更加成熟,更加冷酷,甚至,更加無情。
但今晚又看到他傷心欲絕的樣子,那麼,只有一個可能——葉小言。
不可否認的是,有些男人,就算再強勢,再冷酷,內心總會有一個讓他們變得柔軟脆弱的地方,住著一個讓他無怨無悔付出一切的人。
越霸道的男人,賭注越大,賭上自己的所有,也在所不惜。
「陪我喝酒吧。」顧泠對頭疼地按著太陽穴的嘉太舉了舉酒瓶。
「好。」
嘉太拿起桌上的另一瓶酒。他怎麼會不知道顧泠的脾性,他是任何人都勸不動的,除了他自己想通。
現在就只能——捨命陪君子。
酩酊大醉的顧泠,在嘉太的攙扶之下顫顫巍巍地走出後面的燈紅酒綠。
或許酒精根本不能彌補內心的空虛,大腦的麻痺,根本不能治療心底的痛。
就算不清醒,他還是知道自己很痛,很痛。
「言言……言言……」顧泠下意識地叫出這個叫了四年,卻已經失去三年的暱稱。
嘉太無奈地歎息了一聲,將他扶往車內,關上車門。
顧泠下意識地手一摸。
冰冷的手迅速地打開車門,往酒吧裡跑去。
嘉太看著突發狀況,追上前去。
顧泠跌跌撞撞地奔跑著,不管撞倒了幾個人,襯衫弄得凌亂,打翻了的紅酒灑在他的身上,開出一朵妖冶而頹靡的花。
下一刻,憑借記憶衝進剛才的包廂門,厚厚的門板被推得發出巨大的聲響。
桌子上,沒有。
沙發上,沒有。
嘉太衝進房間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狼狽的顧泠跪倒在地毯上,好像在搜尋著什麼,他的背影看起來很在乎,很在乎。
終於,高大的身軀挺起來,手中緊緊握著一個細小的東西。
是那個帶著戒指的鑰匙。
嘉太看到六角星形的鑽戒在他的手中發出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