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泠終於看到了樓道裡出來的那熟悉的小身影。
他看到她臉上殘留著的淚痕，彷彿在無聲地控訴他的冤枉，他的不相信。
心被莫名地揪緊，他一步一步走到她身邊，輕輕地用指腹，擦去她臉上掛著的淚珠，然後，緊緊地牽起她的手，往前方走去。
葉小言沒有任何反抗，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一樣，兩隻手自然而然地觸到一起，就像兩顆冰冷的心，尋求到了溫暖的靠岸。
他們在重逢那天的那張石椅上坐下。
顧泠將靜默的葉小言重重地拉入自己的懷抱，將頭埋在葉小言的肩窩，髮絲以及身上傳來的清香蠱惑著葉小言的心，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就像要跳出來一般，手也不知道往哪放。
雖然他抱得好緊好緊，甚至有些痛，但是她好喜歡這樣的懷抱，那麼強大，那麼有安全感，她甚至感覺到了他有力的心跳。
「小言。」耳邊的顧泠低低地開口。
葉小言沉默地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顧泠將葉小言鬆了開，直視著她清澈的眼睛，他要看到最真的她，也要讓她看到最真的自己，不要再讓彼此隔著一張紙而曖昧不清。
「小言，你聽好了。我喜歡你，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心跳加速，因為想要見你而出神，看到你跟別的男生在一起就發狂。我從來沒有接觸過愛情，更加不懂得怎樣去愛，所以不敢輕易地對你說出來，我怕我自己給不了幸福，反而讓你受到傷害。對不起。」
下一刻，冰冷的薄唇被另外兩片溫暖而微微有些顫抖的嘴唇覆蓋。
葉小言害羞地閉上了眼睛，而顧泠在錯愕的那一刻過後，心裡滿載著滿足感和幸福感。
她不但原諒了自己，還接受了自己。
她的嘴唇的觸感是那麼柔軟，讓顧泠更加欲罷不能。或許從前如果跟別的女人有這樣的接觸，會讓他覺得噁心不已，但不同的是，面前的是葉小言，是這個美好得讓他想要一輩子保護的葉小言。
而葉小言的腦袋已經完全罷工了，心跳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不知該如何回應。她只覺得有一個冰涼的東西吮吸著自己，漸漸地，冰涼開始有了溫度，變得溫暖。而那股清香，環繞在自己的鼻尖，揮之不去。
這是葉小言的初吻，也是顧泠的初吻。
笨拙的初吻，總是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