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正在會議事開會,商討最近經常寄來的恐嚇信事件。雪兒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來。
「等我一下。」
走出會議室,鐮接起了電話。
「哥哥,我想逛街……」
雪兒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哽咽,鐮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丫頭?怎麼忽然想要逛街了?」
鐮的話音剛落,忽然門口處傳來「匡當」一聲。所有的人都被聲音驚出了會議室,只見律師事務所的大門玻璃被人打破,碎玻璃散亂了一地。幾個帶著面具的彪漢,手中握著胳膊粗的鋼棍,冷眼的看著鐮。
「你們幹什麼!」
沉不住氣的年輕律師剛打算要衝出去,就被鐮攔了下來。
「別去,他們是衝著事務所來的。」
只見打頭的一個大漢一揮手,頓時後面的人便衝了進來,見到東西就開始砸。鐮緊緊的握住雙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動手。現在動手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喂?哥哥?哥哥?你那邊怎麼了?怎麼那麼吵?哥哥?」
電話中,傳來雪兒焦急的聲音。
「雪兒,沒事,哥哥現在在外面辦事,待會兒打給你,晚上我去接你,我們去逛街。」
鐮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不讓雪兒聽出任何的破綻。沒等雪兒再說什麼,鐮便掛斷了電話,雖然沒有動手,頭腦卻在飛快的運作。
這些人一定和最近送恐嚇信的人有關。
從三天前開始,每天律師事務所都會收到恐嚇信,還有一些噁心的動物屍體。
對自己懷恨在心的人太多了,比如說前幾天那個跑來撒潑的女人,比如說敗給自己的律師,比如說因為自己而有巨大經濟損失的那些大老闆……又比如說,自己的親舅舅,方華。
到底是誰……買通了這些人來恐嚇自己,目的又是什麼。
忽然,一個大漢向著鐮的辦公室走去,鐮驚慌的抬起頭。
辦公室的門被大漢踹開,大漢舉起了手中的鋼棍,眼看著便要向鐮的辦公桌砸去。
所有的人都仍在呆愣中,鐮卻忽然衝上前,在大漢棍子落下的一瞬間,伸出了手。
骨骼斷裂的聲音。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鐮痛苦的半跪在地上,硬生生的用手臂擋下了大漢手中胳膊粗的鋼棍。手中緊緊的握著辦公桌上的一張全家福照片。
照片上,父母笑的甜蜜,雪兒和自己笑的燦爛……
這是鐮閉上眼睛前,最後看到的東西。
雪兒詫異的掛斷了電話。心開始莫名的煩躁起來。哥哥從來沒有主動的掛過自己的電話。隱隱的,雪兒總覺得鐮出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
銀月歪著頭疑惑的看著雪兒凝重的表情。
「沒事……我先回教室了。」
「喂!」
「怎麼?」
雪兒聽到銀月的呼喚,疑惑的站住了身。
「走錯方向了!雪兒你怎麼了?怎麼忽然心神不寧的了?」
銀月走上前,摸了摸雪兒的額頭。沒發燒啊……凌雪兒這丫頭怎麼一下子變得迷迷糊糊的了?
「啊?哦……沒事……呵呵。」
雪兒沒有多說什麼,掉轉頭向著教室的方向走去。銀月緊緊的跟在雪兒的身後,生怕這個丫頭出什麼事情一樣。
直到確定雪兒安全的進入教室的大門,銀月才微微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離開了一年三班教室的門口。
其他的人似乎還沒有回來,雪兒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電話,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很想再打給鐮問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可是雪兒也知道,只要是哥哥不想告訴自己的,就算自己怎麼問,他也一定不會說。
漸漸的,同學們開始陸陸續續的回到了教室,所有的人都嬉笑著對雪兒指指點點,可是現在的雪兒,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感覺鐮出事了。
懊惱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雪兒暗罵怎麼自己就想這麼不好的東西!
冷暗夜最後走到了教室門口,瞬間教室裡便沒了聲音。
「夜,記得晚上約我……你還欠我十四個感動。」
紫媚兒似乎是故意做給凌雪兒看一樣,點起腳尖吻了吻冷暗夜的臉頰,給了凌雪兒一個鄙夷的眼神,淺笑著離去。
雪兒鬱悶的趴在桌子上,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
衝動是魔鬼。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放學,雪兒逃也似的想要離開了教室。與冷暗夜在一起多呆一秒,都如坐針氈一般讓自己難受,簡直就是對自己的折磨。
「喂……」
冷暗夜的聲音在凌雪兒的身後響起。
「你的任務還沒完成,你要去哪兒?」
雪兒錯愕的回過頭抬起手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任務?
「什麼任務?」
「你讓媚兒誤會我,現在她說,只要我給她十四次感動,她就肯原諒我。你這個罪魁禍首是不是該負責到底呢?」
冷暗夜雙手抱肩,微微的挑眉,看著雪兒。如果不是自己真的想不出晚上讓媚兒感動的理由,冷暗夜是說什麼也不想要叫住凌雪兒的。
夕陽的餘暉灑在冷暗夜的身上,微微的有些刺目。
此時的冷暗夜,真的如同一個渾身散發著耀眼光芒的王子。
「弄個燭光晚餐,送她九十九朵紅玫瑰,當然,如果你有錢的話,包下來整個餐廳……玫瑰呢,當然也是越多越好,我約了人,先走了。」
抬起手遮了遮眼睛,快速的回答完畢,雪兒沒有再給冷暗夜叫住自己的機會,逃離了教室。
「Shit!」
冷暗夜低聲的咒罵了一句,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桌面上,看著凌雪兒逃避自己的身影,冷暗夜忽然有一種挫敗感。
自己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嗎?為什麼那個丫頭看到自己就要逃?忽然就想起下午在小禮堂發生的事情……冷暗夜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嘴角微微的上揚。
沒有再考慮太多,冷暗夜掏出了褲子口袋中的電話。
「管家,晚上把德爾餐廳包下來,順便去給我訂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
掛斷了電話,冷暗夜向著小禮堂走去。此時的紫媚兒,應該是在那裡練舞吧?過幾天小禮堂就要被大家佔用綵排了。一向不喜歡參加這種娛樂節目的冷暗夜,也忽然間開始有點點的嚮往了。
衛星路586號,冷家別墅。
管家哭喪著臉盯著掛斷的電話,足足盯了幾十秒。
「少爺!你要我上哪兒去給你弄那麼多玫瑰啊!」
一聲哀號從冷家別墅傳來,驚飛了樹枝上的幾隻小鳥。
學校大門外,雪兒焦急的左顧右盼著,哥哥竟然還沒有來。
冷暗夜的車子飛快的從雪兒的身邊擦身而過,嚇得雪兒愣在原地呆怔了幾秒。飛一般開出去的車子忽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倒退回了雪兒的身邊。
「怎麼?約了你的人失約了?」
冷暗夜放下了車窗,口氣酸酸的看著凌雪兒。
「用不著你管。」
雪兒沒好氣的白了冷暗夜一眼,掏出了書包中的電話。
「也許是死在路上了也說不定呢……」
沒有理冷暗夜的毒舌,雪兒撥通了鐮的手機。電話響了好久……
「哥哥……接電話啊!」
喃喃的喚著,雪兒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徒然增強,眼淚開始在雪兒的眼中打轉。
「雪兒!」
銀月開著車正要離開學校,卻忽然發現了不遠處站在冷暗夜車子邊的雪兒。打開車門走下車,銀月衝著雪兒的方向大聲的叫著。
這個丫頭怎麼又會和冷暗夜混在一起?銀月邁開步子向著雪兒走去,心裡泛著酸。
「喂?」
電話終於接通了,可是接電話的人卻意外的不是鐮。
「喂?你好,我找凌鐮。」
「哦,你是鐮的妹妹吧,你哥哥出事了,現在在市中心第一人民醫院。」
電話中的人說出的話對雪兒來說猶如一個晴天霹靂。
「喂?喂?你在聽嗎?你哥哥受了點兒傷……喂?」
「市中心第一人民醫院!」
雪兒強勢的打開了冷暗夜的車門,掛斷了電話聲音哽咽的對冷暗夜說道。
「我憑什麼要帶你去啊……」
「快點去!!!」
冷暗夜的話還沒有說完,雪兒就嘶吼了回去,嚇得冷暗夜一怔,沒有再多說什麼,油門一腳踩到底,車子飛速的行駛了起來。
銀月怔怔的看著雪兒上了冷暗夜的車,車子迅速消失在視線中,暗暗的握緊了拳頭……也許……她終究是不屬於自己的。
微微的鬆開手,銀月落寞的轉過身……
凌雪兒,即使知道是火坑,你卻仍然要義無反顧的跳下去……你真的就愛冷暗夜,愛的那麼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