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不,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媽——」
隨著凌朵朵一聲尖叫,尹宗華白眼兒一番,暈了過去。
尹依依手中的水果刀瞬即落地,她的雙手顫抖,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她都做了些什麼?
「趕快去叫醫生!媽!你醒醒!」
……
經過醫生檢查,告訴凌朵朵一個不幸的消息。尹宗華由於過度激動,導致本就脆弱的腦血管破裂,現在處於嚴重昏迷狀態,嚴重昏迷,也就相當於半個植物人,至於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就得看天意了。
「醫生,為什麼會這麼嚴重,為什麼要昏迷那麼久?」
醫生對著凌朵朵歎了歎氣,說,「孩子,腦出血是一種很凶險、死亡率非常高的一種腦部疾病,你想想,是腦袋出血呀,得了這種病的人,如果再屬於急性的,在別人眼中很有可能是毫無預兆的就死亡了。您家病人現在是昏迷,你就慶幸去吧。」
凌朵朵沒想到,醫生居然會說這樣的一番話,難道,她真的該去慶幸嗎?她才剛和母親相認啊……
凌朵朵正靠在牆上傷心著,尹依依雙臂抱著胸向她走了過來。
「都是你害的!」
「什麼?」凌朵朵不敢相信的看著尹依依,她居然說媽媽是她害的?
「你想你應該清楚我媽的病情,不能激動,不能受任何刺激,可是你今天所做的一切行為都是導致現在我媽她昏迷不醒的原因!」
凌朵朵輕搖著頭,她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她是我媽媽,我為什麼不能認我媽媽……」
「閉嘴!她還沒承認你是她女兒呢!有那兩顆痣怎麼了,有那條項鏈又怎麼了,說不定是你在哪裡偷來的!」尹依依明知故罵著,還得意地揚了揚頭,「我剛才阻止你說出這一切,其實就是為了保護我媽媽,不讓她受到傷害,可是你倒好,一副假好心的樣子,到最後還不是把我媽媽給害了!你這個害人精!」
凌朵朵一時間腿軟,站都站不穩,身體貼著冰冷的牆,開始慢慢向下滑。
她只是想認媽媽,她沒有別的意思……她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種結果。
「那好,你來照顧她,等媽媽醒來之後,我再來。」
尹依依臉色變得極為陰沉,快步走到凌朵朵的前面,擋住了她的路,用一種憎恨的目光瞪著她。
「你還想來?還想認親嗎?難道你希望媽媽醒來之後再被你氣暈過去?你想直接把她害死是不是?」
「我沒有氣她,那你想要我怎麼辦!」凌朵朵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現在除了媽媽這邊,凌小豆還在家裡等著她回去呢,她已經答應了小豆,明天就帶她回美國。
尹依依牙齒咬著舌頭,想了想,道,「如果你真為媽媽好,那這段時間就不要再來打擾她,不要讓她醒過來後再看到你,因為她只要看到你,就會再一次腦出血!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下一次保不準會再這麼幸運了。」
凌朵朵瞪向她,這是人說的話嗎,就算是被領養的,也不能說出這種詛咒的話來吧。
「好,你放心,我不會出現,只要你答應我,好好照顧她。再見。」
*
凌朵朵回到家,進了玄關門就看到小豆向自己跑了過去。小豆的手裡提著一個半米多高的大熊娃娃,「媽咪,我要把它也帶到美國去,好不好哇?」
凌朵朵愣了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凌小豆皺眉,「難道是它太大了,裝不到行李箱去嗎?」
「寶貝乖,這個娃娃我們就不帶著了,等到了美國之後,媽咪在給你買一個更大更好看的。」
「哦。」
凌朵朵拉著小豆的手,將她帶到了臥室裡面,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媽咪,你怎麼了?表情怪怪的。」
凌朵朵搖了搖頭,「沒事兒。」她撫摸著小豆柔軟的頭髮,一下又一下。
小豆長得實在是太可愛了,尤其是還有這一頭的長髮,居然這麼漂亮,就和商店裡那些假娃娃的頭髮一樣。凌朵朵準備不給她剪頭髮,就這樣一直留著,現在四歲,等到再大一些,一定會更漂亮。
凌朵朵想著,然後開口道,「寶貝猜猜,媽咪今天遇到誰了?」然後,她開始試探性的告訴她,「其實,媽咪今天找到姥姥了。」
「姥姥?是媽咪的媽咪嗎?」小豆也是一臉的興奮,因為她也沒有見到過姥姥長得什麼樣子。
「嗯,可是姥姥她現在住在醫院裡面,身體很不好,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醫生說,她要醒過來可能會等很久。」凌朵朵盡量用小豆能聽得懂的話來講述。
小豆聽了之後,沉默了一會兒。
凌朵朵發現小豆的表情忽然變得很不開心,小嘴嘟嘟著,似乎是聽出了凌朵朵話中的其他意思才會變得不開心,於是凌朵朵剛想換下一話題。
可是,小豆卻忽然用黑溜溜的眼睛看向了她。
「媽咪,沒關係的,媽咪的媽咪現在還在昏迷,我們還是等到她醒過來之後,再去美國吧,不然媽咪一定會不放心媽咪的媽咪的。」
凌朵朵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緊緊的將小豆摟入懷中,小豆也咯咯咯的笑了出來。
「媽咪,其實小豆不想回美國,美國沒有中國好,小豆只是一時任性而已……請求媽咪的原諒。」
「小豆乖,媽咪並沒有怪你,媽咪也只是想讓小豆開心……這樣吧,等姥姥醒過來之後,我們三個人一起去美國旅行,好不好啊?」
「好!太棒了!」
……
終於有件事可以平息下去了,那就是她們母女倆不用去美國了。
將小豆哄睡著之後,凌朵朵就坐在小豆的旁邊,看著她熟睡的模樣。
這麼小的孩子,就懂得體諒大人的心情,知道媽咪還不想離開姥姥,甚至可以推掉自己的想法,來讓媽咪開心。
凌朵朵在這方面很佩服自己的寶貝,寶貝能做到的事,她都不一定能做到。
她想,她也該為寶貝做點什麼了吧。
小豆最希望的是,能有一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