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走後,我一個人在河岸邊走著,觀看著兩岸的風景,在河的兩岸,男女都在相互唱著情歌,集市也是男女互訴衷腸的大好時機。
沒多久楊易便回來了。
「你看那邊的人在幹什麼?」我指著在河的兩邊相互放著紙船的一對對男女。
「他們那是在放船燈許願。」
「許什麼願?」
「如果女孩子放出的船可以傳到自己心愛的男子身邊,而那男子也接到了女子的船,那就意味著他們有緣分。」
「哦,好像很好玩。」我突然想到霍廷威,如果他也在這裡該多好。
「我們也去放一個吧。」我建議。
「好啊。」他走過去,向船家要了一艘船,帶著我上了船。
「為什麼要坐船?」
「我帶你去外海,放得遠一些,他才會收的到。」他很體貼,也很懂得人心。
「謝謝。」我朝他報以微微的笑。
我在船裡放上了許願蠟燭,許了願,然後將小船放入江中,看著它漂去,我在心底默默祈禱:希望霍廷威早日平安歸來。
楊易也放了一艘,他很認真地許了願,然後將小船放入水中。
「把眼睛閉上。」楊易說,「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嗯?」
「閉上眼,把手伸出來。」
我閉上了眼,將手伸了出去,忽然感覺手中冰涼一陣。
「好了,把眼睛睜開吧。」他溫柔的聲線揚起。
我一睜開眼,一個水晶鳳凰便出現在我的眼中。
「這是?」我驚訝地問,「楊大哥你是怎麼得到的?」那個商家明明說了不賣的。
「我幫他猜對了畫謎,他得到了想要的,而這個水晶雕塑便是我的獎品。」他的嘴揚起完美的弧度。
「謝謝。」原來楊易方才是去幫我要水晶鳳了。
「只要你喜歡就好。」他眼帶迷離,對上我的眼,直視著。
看著他含情的雙眼,我的臉微微發燙,眼慌亂間卻只能投向手中的水晶。
時間在緩慢地流動著………………
突然一陣響亮的爆竹聲劃過夜空,點亮這夜的繁華。
「放煙花了。」我起身,站到船頭,看著夜空中不斷綻放的美麗煙花,讚歎著,「它們真美。」
「雖美卻短暫。」楊易站到我的身旁,為我披上長風衣,「可惜了。」
「正因為短暫所以才珍貴,才值得去珍惜,不是麼?」
「也許。」楊易微抿了嘴唇,把手伸向夜空說,「但是可以珍惜的時間太短了,總也抓不住。」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漫天的煙花,無奈地笑了,他說得對,短暫的東西真的無法珍惜,因為太過虛幻,總也抓不住。
夜空中,璀璨的煙花瀰漫,微風中,看花的人矗立著。
這一夜,我過得很開心,靜坐在船艙內,聽著楊易悠揚的笛聲,看著兩岸掠過的風景,我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我醒來時才發現自己還在船艙內,身上蓋著楊易的大袍,而他自己卻依靠在一旁小休著。
「你醒了。」聽到我的動靜後,他睜開了惺忪雙眼,微笑著問侯。
「嗯。」我心中想著要早點回去,不然婆婆又會發難了。
「肚子餓了吧?」他體貼地問道,「我們去喝點松奶,吃點東西如何?」
我頭一回聽到這個名詞,好奇心又上來了,於是問道:「什麼是松奶?」
「一種來自外域的羊奶,他們加了特有的作料,所以又稱作松奶。」他起身,步出船艙外,伸出手,對我說,「來,我帶你去喝一喝這外域的特產。」
「嗯。」我也很想品嚐一下松奶,看一看究竟有何特別。
我們下了船,來到岸邊,清晨中的邊塞小城,別有一番風味,四處的祥和,洋溢著濃濃的奶茶香,小販的吆喝聲,遊遍每條街道。
「我們去那邊吧。」他帶著我來到一處樹蔭下的露天小攤處,坐下後他便吩咐著,「小二哥,給我們來兩碗松奶,外加兩份的千層雪。」
「好咧,就來。」小二哥響亮地回應著。
「什麼是千層雪?」我沒聽過。
「是一種糕點,由層層薄片鋪墊而成,雪白似雪,所以俗稱『千層雪』。」他對這些邊塞小吃很在行。
「你以前經常來嗎?」
「嗯,以前,我曾駐守過邊塞三年。」
「哦,難怪。」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好咧,松奶兩碗,千層雪兩份,兩位客官請慢用。」小二哥端上的松奶散發出撲鼻的濃郁香味,雪糕看起來也很可口,這些都讓我胃口大開,結果我一連喝了三大碗的松奶,外加四個千層雪,惹得楊易瞪大雙眼,朝我這裡猛瞧。
「嗯,真好喝,吃的好飽哦。」我伸了伸腰身,摸了摸鼓脹的肚子,發出滿意的呼聲。
「呵呵。」楊易搖著頭,笑了,突然他伸出手,在我嘴邊擦拭著,「你啊,都喝到嘴邊了。」
「我,我自己來。」我趕忙別過臉。
他似乎也感到尷尬,頓頓地笑了。
「我們回去吧。」我出來一整夜了,再不回去,恐怕家裡的那個野蠻婆婆真要發威了。
「好吧。」他扶我上了馬車,拉起韁繩,吆喝著,馬兒便飛奔起來,朝京城奔馳而去。
到了王府,我別過楊易,往府內走,果然,我剛回到府中,她便在發威了。
「跪下。」婆婆手執長棍,嚴厲地說,「你給我跪下。」
「為什麼要跪?」
「你不守婦道,徹夜未歸,如今又讓男人送你回府,水性楊花,不知羞恥,你完全沒把這個王府放在心上,更沒把王爺和我放在心上,你說你該不該下跪,向歷代祖宗認錯。」她字字句句說得激動。
「我沒做對不起王爺的事,我問心無愧。」我不會屈服,下跪的話就意味著承認自己有姦情,我不會這麼笨的。
「你,」她極是氣憤,「管家給我家法伺候。」
「我看誰敢,我沒錯,你無權罰我。」我已經很客氣了,要是在現代我非告她誹謗罪不可,不關個三五年也要讓她吃吃牢飯。
「我是王爺的額娘,王爺府的女主人,我倒是要看看我有無權力責罰你。」她高傲地走到我的面前,出手利索地給了我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