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拽地的長裙將她的風姿襯托得淋漓盡致,金色的卷髮隨意地散落在肩上,輕裝素顏的她卻可以在眾多的嬪妃中脫穎而出。賈思奇顯然是繼承了她的姣好容顏和高貴氣質,他們母子站在一起就像是夜空中最耀眼的璀璨之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當然也承受著眾人的嫉妒之火,不過如姬對於這些不懷好意的人總是一笑處之,她的笑中帶著看破世事的聰慧,從容清淡的心境,這讓我很欽佩,能深處污泥卻泰然處之是難能可貴的一種生活態度。
「你好。」如姬微笑著朝我問好,「聽皇兒說,你是個極為可愛的女子,今日看來倒真是與眾不同。」她含笑看了看身旁的賈思奇。
「皇妃過獎了。」我好奇,自己哪裡可愛了,說野蠻還貼切些。
「皇兒,我想單獨和林姑娘談談。」如姬微笑著支開了所有人,帶著我來到了飄著花香的幽深庭院中。
「林姑娘喜歡這裡的風土人情嗎?」突然她也問了我這麼一句話。
「喜歡。」我納悶,怎麼她和蘭海兒問的問題都這麼奇怪。
「我想林姑娘也一定會喜歡這裡。」她聽了我的回答,顯得很高興,「這裡雖大,雖美,卻只有我和皇兒兩個人住,顯得有些孤單,如果林姑娘能搬來和我們一起住,我想會熱鬧許多。」
「額?」我驚訝。
如姬似乎高興的很,自顧自地說著:「以前從不曾看到皇兒如此開心過,以往他要是回來看我總是講些商道,要麼就是講些旅途中的趣事,這次他回來後不同了。」她轉過身對我說,「第一次看到他那麼興奮地和我講起你時,我就知道,你在他的心中已經佔據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我看著她,不敢開口,怕讓她空歡喜一場,只因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充滿希望,又是那樣的柔弱,所以我不忍心。
「你看我盡顧著自說著也沒徵求你的同意,林姑娘你不會見笑吧。」她溫柔的笑可以讓人釋懷一切。
我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明白,可憐天下父母心。
見我沒生厭,她放寬了心,問:「我這麼說你不會覺得唐突吧?」
「沒,能和皇妃說說話,我很高興。」我說的是心裡話,想來她在宮中恐怕想找個貼心說話的人都很難。
「母親,你們在聊什麼?」賈思奇笑著朝我們走來。
「沒什麼,你怎麼來了?」如姬溫柔地問著。
「來請母親和王妃。」
「王妃?」如姬聽後驚訝不已地看著我,「她是?」
「霍王爺的妻子,林語柔。」乾脆的回答卻讓如姬呆住了。
「我們去前院和他們一起吧。」我本不想現在說的,賈思奇倒好,直接講了,這下子如姬的面子上過不去了。
果然如姬朝我看了看,又朝賈思奇看了看,不再說話。
晚宴後,我們別過賈思奇他們,回到了驛館。
「不如我們等選帝大會結束了再回去吧。」霍廷威突然提了這麼個建議。
「為什麼?」我奇怪,「結果雖很重要,但是我想娘親她們了。」
「去皇齊國四處走走,遊玩一番,如何?」他開始遊說。
「這裡的景致你就這麼喜歡?」相比之下,我更喜歡江南的風景。
「總之我們玩夠了再回去吧。」他開始計劃了。
「等等,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的?」我扳過他的臉,逼問著。
「沒有,哪裡有啊,我只是想帶你四處玩玩。」他在撒謊了。
「聽著,霍廷威,霍大王爺,我只說一遍,認真聽好了。」我跳起,雙手叉腰。
「說罷。」他很認真地做好,豎起耳朵。
「我要回家!」我朝他的耳朵很大聲地說了這一句話,其實我早就知道霍廷威不想回去的原因,只是覺得與其逃避,不如直接面對,在戰場上,我一向討厭當逃兵的,情場也一樣。
「哇啊。」你小聲點,我聽的見,他用手撥弄著被我摧殘的耳朵,皺著眉,「回去就回去吧。」
「這還差不多。」我倒是想回去看看,是哪家的女子能讓霍廷威這麼的頭疼,居然選擇逃避來解決問題。
第二天,我們一行人大好包袱準備返回帝曰國了,只是這一回,人少了好多,怪老頭要呆在皇齊國和乖徒兒敘舊,炎狼要回國覆命,賈思奇也得留在皇齊國等候帝選,結果只剩下我、霍廷威、楊易和蘭海兒,以及可愛的BOBO踏上了歸國的旅程。
回到王府,四處大紅的喜字給了我們一個大大的「紅袍」。
霍廷威逮住管家,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爺,這…………」管家面對他的怒火不敢直言。
「霍兒。」一個聲音響起成功地將管家從霍廷威的火口中救下。
「額娘,這是怎麼回事?」霍廷威的語氣中儘是不解與不滿。
「奉旨為你辦喜事啊。」她倒是一臉的笑意,可看得我心裡毛毛的。
「我說過了,不會納妾的。」霍廷威語氣堅定。
「誰說給你納妾了?」她倒是悠哉地坐下了。
「什麼?不是納妾,那這是幹嘛?」我們糊塗了。
「是休妻,迎娶新妻。」她鎮定自若地說著。
「不行!」霍廷威直接跳起,火氣十足地反對。
「不行也得行,我已經幫你把休書寫好,皇上也下了意旨命你成親,難道你想抗旨嗎?」她字字說得鏗鏘有力。
「為什麼?」我覺得她有些蠻不講理,「憑什麼要他休了我?」我要問個明白。
「你還敢說話。」婆婆起了身,走到我的跟前,斂起眸,「我還沒說你,你倒自己開口了,管家,把東西給我拿上來。」
不一會兒管家就拿著一張紙進了屋,遞給了婆婆。
「你自己看吧。」她把紙扔到了我的面前。
「這是?」霍廷威撿起紙,卻在看到上面的內容後臉色驟變。
「是什麼?」我湊過頭去看。
這張紙正是當日霍廷威寫給我的協議書,這下子卻成了婆婆打擊我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