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孟姨真想不到,你竟然能爭取到這個職位。要知道,這可是很多海龜夢寐以求的位置!」她帶著我上了電梯,很欣賞的看著我。
「是嗎?」我心不在焉的盯著電梯門,腦子裡很亂。
「那是當然。連很多大企業的千金都想來呢,這個位置要求可高了,所以,你得好好努力,薪水一定很高的!」孟姨笑著拍了拍我的肩。
我愣愣的站著,腦子裡還在細細的回味孟姨的話。
倘若這位置如此重要,如此紅火,為何他執意讓我來擔任?!
想不通,不論怎麼想,也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讓我自己說服自己。
論樣貌,論學歷,論經驗,我與那些高等學府出來的博士碩士生,實在是沒有一點可比性。
唯一可以解釋的理由就是:他根本就是記得以前的事情!
但是……我直覺性的撫上了臉,難道,他什麼都知道了?!
「小花,你怎麼還不出來?!」不知何時,孟姨已經站在了電梯外。
「哦,我走神了!」我趕緊摁住電梯一旁的按鈕,跑了出來。
「小花,這個毛病可得改改,以後工作了,不能老走神。」孟姨溫和的拍了拍我的頭,她對我,就如對待孩子一般親切。
「我明白,謝謝孟姨。」我的視線飄向了最裡邊的那扇緊緊閉著的金邊門。
孟姨把我帶進了一間辦公室,她跟陳秘書耳語了幾句後,便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
「陳經理,您好。」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個美麗的女子身上。
她真的很美,長及腰的黑髮柔順的貼在後背,一套貼身的白色洋裝將她姣好的身材曲線展露無遺。
「蘇小花,是嗎?!」她朝我笑笑,露出一拍晶瑩的貝齒。
我站在原地,默默的點了點頭,微微有些緊張。
「你坐下吧,外面那間便是你的辦公室,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好嗎?!」她和孟姨不同,雖然聲音都十分輕柔,但是,她的語氣中卻夾雜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小小的玻璃間,裡面一張大大的紅木桌佔據了一大半位置。桌子上立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瓶中插滿了清雅的滿天星,發出陣陣淡淡的香氣。
「我以後就叫你小花吧。你呢,就叫我洋姐吧。」她溫和笑笑,目光十分友善。
「謝謝洋姐。」我遞上了自己的簡歷和資料,目光不覺飄向了那扇門。
他一定在裡面吧?!想到這,我的心跳竟有些加快。
陳喻洋禮貌的接過了我的資料,在一沓文件中,作了幾條記錄……
突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依然低著頭,目光停留在文件上,習慣性的摁下了那個紅色的鍵。
「喻洋,你現在立刻進來。」熟悉的嗓音透過話機傳入我的耳中。
是他?!我咬住了下唇,心中像是有一種感應。
「小花啊,要不你先回去,明日起,正式開始上班。記得九點要到!」我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蘭色的話機,直到陳喻洋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好,那我先走了。」我霍地站起身來,慢慢的朝電梯處走去……
「小花,你怎麼就回來了?!」媽舒服的靠在家裡那張寬大的沙發上,懶洋洋的看了我一眼。
「明天正式上班,今天沒事。」我心不在焉的回答著,轉身,又要往房間裡走去。
「等等,你先睡一覺,換件衣服,吃了晚飯後,媽帶你去買衣服。」在媽心目中,我永遠都只是個孩子。而且,是個越來越沉默的孩子。
她曾帶我去看過心理醫生,甚至做了催眠,但是,終究沒有用。
我已經不再是一年前的那個我……
我靜靜的躺在床上,房間裡的裝束全變了:
那張最愛的照片已經被我永久的放進了抽屜,轉而掛起了一副黑白畫,上面是一位懷孕的古代女子。
她不美,卻別有一番風韻。
為了這張畫,我足足修了三個月的素描課。
連夢心都十分吃驚,一向討厭這些線條和顏色的我,竟然會拿起畫筆。
只是,她何嘗能懂我心中的那個永遠的遺憾!
我親手在外面種了一棵樹,是桂花樹,和辰寰宮裡的一模一樣。
不論是天晴還是下雨,不論是陽光燦爛還是烏雲當空,我總愛拉開玻璃窗,靜靜的望著那塊灑下種子的地方,我在等它成長。
媽曾笑著說,我成天對著院子外那棵小樹苗的時間遠遠超過了我和她跟爸說話的時間。
她哪知,我只是在那一段流逝的記憶旁徘徊而已!
手機突然響了,鈴聲是《我在那一角換過傷風》……
「喂?」我看了看手機上的一串號碼。
是黑挑塵。
「你在幹什麼?」他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睡覺。」我不想多說什麼。
「晚上有時間沒?」電話那頭很吵,看來,他在片場。
「晚上,我媽帶我去買衣服。」我老實交代。
「沒事,我下了戲,來接你吧。九點,在你家門口見!」他的聲音很清晰,語氣十分輕鬆。
我呆呆的看著手機,這算不算是開始?!
只是,關於南宮寒,我該不該告訴他?!……
「媽,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我抬頭看了看那個令人生畏的金色商場牌子。
誰不知道,國光商場,都是有錢人消費的地方。據說,隨便一雙手套都得一萬塊。
我記得夢心曾經買了一條裙子,明碼標價六萬,把全班的人都震撼了。
物質主意的社會,物慾橫流……
「你放心,這點錢媽還是有的。你明天就要去大公司上班了,當然得穿著高貴些,不能讓別人看不起啊!」媽是個好面子的人,卻又爭強好勝。
「可是……」我猶豫著,雖然家裡經濟條件不錯,但是,還遠遠未到這種超高消費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