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起他,「寧子熠,你別裝死!」
這該死的女人,本王在山裡照顧她一夜,剛才還救下她,她竟然還叫本王別裝死?!
「雲音……」
又是這個名字,那個拿到底是誰,竟有能力讓寧子熠如此掛念……
我將他扶到床上,伸手一摸他的額頭,似如火燒。
莫非他也發熱?還說我身子嬌貴,自己才……等等……
昨夜他的衣服都替我蓋著,也就是說他在這深山中曝露了整整一個晚上?!
「花兒,花兒——」我朝門外喊道,卻久久無人印聲,這丫頭死哪兒去了……
望著床上的寧子熠我不禁心生憐惜,急忙替他蓋好被子,倒了杯水,托起他的身子,將水送到他嘴邊……
「嫣嫣……」
他竟會叫我的名字?!
「米嫣嫣……你別再挑戰本王的耐心……本王……嫣嫣……」
做夢都能想到威脅我,這寧子熠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冷……」寧子熠輕吟一聲,往我懷裡靠了靠……
清晰的輪廓,高挺的鼻子,劍眉無雜毛,蜜色肌膚好生健康……
明明長的這麼俊,卻有著張惡毒的嘴和一副討人厭的高傲……
不知米月現在如何了?
不會就如剛才般醉死在我房裡罷……
我正欲起身離開,卻聽「啪」的一聲悶響……
寧子熠竟睜了眼,顫抖地抓著我的手,喘息著問:「你要去哪兒?」
「我……我想去看看米月……」
我不想對他說謊,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准!」寧子熠喝道,咳嗽幾聲,「不准去……你要呆在我身邊……呆在我身邊……」
第一次,寧子熠在我面前,脫去了「本王」二字……
手心冰涼,額頭滾燙,我想讓花兒去找米浪來,可那丫頭不知跑去了哪兒,寧子熠又拽著我……
我試圖捭開那隻手,弄了很久,依然紋絲不動,睡著了還這麼霸道……
「冷……好冷……」
寧子熠渾身冰冷,惟有額頭火熱,我將被子裹得再緊也無濟於事……
「寧子熠……」
「好冷……雲音……」
雲音?!
雲音究竟是誰……究竟是誰……
我的眼底泛起一陣水色,很快翻湧起來,直至落下……
「嫣嫣……」
我一怔,他為何還會叫我的名字……
「米嫣嫣……你這笨女人……」
可惡!!
我用裡甩著被他抓住的手腕,直至酥麻也未能擺脫……
他對她是不同的,他睡覺從不會叫別的女人,他不會……五年前開始,他連一個懷念的夢再也不做……
他害怕,他不再去想……不再去想……
「雲音!」寧子熠衝進房間,卻已不見花雲音蹤影,他回身撤著閃電的衣領,「她在哪兒?!她在哪兒——!!」
閃電望著激動的寧子熠,只得低下頭……
「啪」的一聲響亮,這是寧子熠第一次對閃電動手……
「雲音——」寧子熠一聲悲呼,朝後院尋去……
「雲音你在哪兒?」……
那一夜,下著很大的雨,老天總喜歡跟人作對……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找了一夜,卻拾回一具冰冷的屍體……
屍體上沒有傷口,衣著端正,甚至連一絲紅腫都沒有……
太醫說查不出原因,他當場拔劍斬了對方……
他哭了,作為王爺,作為一個男人,為了個民間女子淚如雨下……
「不用你管,跟子熠沒關係……」
雲音的最後一句話……
該死的女人,她不知道他多在乎她嗎……她不知道……不!她知道的,她什麼都知道……唯一的傻瓜是自己……笨蛋寧子熠……你就是個被蒙在鼓裡的傻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好冷……雲音……好冷……」
此刻的寧子熠,內心的寒冷遠遠超過了肉體上的痛苦,他拉緊米嫣嫣……
「子熠,我在……」我擦去擠出的眼淚,柔和的摸著他的頭,「我在這裡……」
「雲音……嫣嫣……嫣嫣……」
一次次的呼喚,好像都把我從深淵拖出,又從美好打入地獄……
這一瞬間,我混亂了……
「好冷……嫣嫣……」
我掀開被子,自己躺了進去,擁著他,問:「還冷嗎?」
「冷……好冷……」
寧子熠的身體越來越涼,額頭上驚人的溫度嚇的我把他抱的更緊……
「嫣嫣……笨女人……該死的……」
依然是年啊幾句話,我不禁苦笑,他竟然……
我坐起身來,脫去身上的衣物,順手替他寬衣解帶……
將自己溫暖的身軀貼了上去……
過了一會兒,寧子熠不再喘息,身體慢慢熱了起來,背上微微汗濕,額頭上的溫度也下降了不少……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也許是被他嚇到了罷……
燭貨火燃盡,室內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