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的人?!」凝君皺起了秀眉,一手支撐著下巴,沉思起來。
「對,她和我們不同,就連皇上也對她十分特別。」貞妃眼見誘餌快上套,忍不住出聲提示道,一雙丹鳳眼詭異地望著凝君。
「你是指美麗姐姐?!」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說,玉昭在宮中,只有和她走得很近。
貞妃轉而裝作看向窗外,貌似漫不經心地說道:「其實也不一定。只是覺得玉王子看她的眼神不一般而已。而且,羽兒說看見他們在花園好幾次了。當然,這也許是我多心了。」她一說完,還不忘為自己開脫了一句。
凝君瞬間臉色全白,心中猛然一顫,貞妃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們倆的確是走得太近。
伴隨著貞妃的話,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在她胸前擴散開來,直到令她窒息。
為什麼?為什麼她最信任的人總是要做出一些傷害她的事情。三年前,親眼目睹母后是如何殘忍地殺了她親姐姐,她便變得冷漠,世間的人在她眼裡,都是那麼詭異……
「妹妹,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還是早點兒休息吧。我先走了。」貞妃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適時的點到為止。
「主子,貞妃娘娘已經走遠了,你還在看什麼?!」喜兒關切地握住了那雙冰冷的手,溫暖的話語卻依然安慰不了那顆破碎的心。
凝君緩緩回過神來。她與美麗相處的點點滴滴瞬間浮上腦海,不!她一定要問清楚,她為什麼要對她如此殘忍!
……
次日
「小姐,你不舒服嗎?!」木兒擔憂的扶住我,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張天真爛漫的臉上,總是浮現出一種擔憂不安的表情。
我望前瞻她,亦如自己的親人,笑笑:「沒有,你別瞎擔心。只是,不知為什麼,今兒一個早上我的眼睛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木兒,是不是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啊。小姐,是您多心了。」木兒遞過一杯綠茶,溫馨的放在我冰冷的手中,她陽光地笑容頓時使我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綠茶,我最喜歡的茶,那一片片細小的葉子,花香中透著清涼,甘詒的液體緩緩流入心田。
「娘娘,公主來了,在大殿等著呢。」春香突然推門進來,恭恭敬敬地說道。
「她來了?」我大喜,立即放下手中的玉杯,急匆匆往大殿走去。
「凝君,你來了?!」我興高采烈地奔上前去,欣喜地握住了她的手,十分興奮。
凝君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小臉很是蒼白,嘴唇緊抿住,一點兒血色也沒有,突然抬起手,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公主,你吃錯藥?!」木兒瘋了一樣跑了進來,嬌小的身子立刻擋在了我面前,仇恨地瞪著凝君。轉而,小手輕輕撫上我的右臉,目光含淚,輕聲地問道:「小姐,疼嗎?」
「木兒,我不疼。你先去房裡等我吧,我和凝君有話要說。」我故作冷靜對木兒說道,臉上火辣辣傳來的疼痛,卻絲毫撼動不了我的心。毫無疑問,我和她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小姐……」木兒依然站在原地,十分不放心地盯著我。
「去吧,你放心,我洞的。」我朝她牽強一笑,目送著她走出門外。
「她走了,有什麼話你可以盡情地講出來!」我強作鎮定的走上最前面那把鳳椅,第一次居高臨下地對著她說話。
凝君也是一怔,錯愕地盯著她那只打我的右手,一時愣愣的,目光空洞無神。
「說吧,打也打了,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出來吧,我不會怪你的。」我幽幽長歎一聲,看著她的目光亦如往日那般清澈。
「美麗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哎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會打你。我真的不想……」凝君慌了神,手足無措,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
「結果不重要,我只不過想知道原因而已。」淡淡的語氣,亦如我一顆平和的心。
突然間想起一句話:寵辱不驚,方以成大器。只是,待到那時,我還是我嗎?!
「美麗姐姐,你和玉昭……」凝君終於說了出來,欲言又止。
「如果我說我和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會相信嗎?!」我輕描淡寫地說道,心如死水,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只能隨波逐流了。
見她不語,我緩緩說道:「真正幸福的人並不是一相情願。只有兩個互相相愛的人在一起,他們才能白頭,他們才能快樂。你和他,不屬於同一個世界。」早痛也是痛,晚痛也是痛,長痛不如短痛。
「那你呢?!」凝君語氣忽然轉了個彎,厲聲反問道。
「你放心,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只能是皇后,而他……」我頓了頓,自己也說不上來。我該說他不屬於這裡嗎?
「難道只有你和他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凝君臉上掃過一絲忿然,語氣咄咄逼人。
「是的,我和他的確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實話實說。
「美麗姐姐,你愛他嗎?!還是,你根本就想破壞我們?!」凝君聲音提高了幾分,臉色鐵青,目光中透著幾分嫉妒。
我一時無語,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在我沒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前,任何答案只能說是敷衍。
「好,退一步說,即使沒有我,你們同樣不可能在一起。」我直直地望進那雙澄亮的眸子,話語利落,不留情。
「為什麼?!」凝君痛苦地掩住了臉,聲嘶力竭。
「這就是緣分。你不能選擇,他亦無法抗拒。」我緩緩起身,走近了她,苦笑一聲,用極其溫柔的目光望著她。
「如果是這樣,那你和皇兄呢?你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嗎?!」凝君突然一把抹乾了眼淚,歇斯底里地叫了出來。
「不是。」我的堅定,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豈不知,門外一雙憂鬱的眼裡盛滿了絕望,滄桑的俊臉流露出塵封已久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