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垂下頭,心裡明白,這事情沒這麼好打發,回到宮裡,鐵定又是一場別樣的暴風雨。
「美麗,你跑哪兒去了?」錢斯寶一見南宮寒,立刻應了上來,小聲的埋怨道。
「坐吧。」南宮寒拉了凳子,緊挨著我坐下,面無表情,他左側,文若雨則全然一副看戲的表情。
「大哥,美麗。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我立刻站起身,雙手舉起一杯酒,一乾而盡,情到之處,眼眶頓時泛紅。
錢楓微微皺了一下帥氣的劍眉,一手舉杯,一手牢牢的牽住夏小賤的手,意味深長的說道:「大哥同樣祝你幸福。」
我一愣,待反應過來,不免自嘲的笑了兩聲,淚珠忍不住滾落下來,滴在了杯中,混著酒,吞進了肚子裡。
一旁的南宮寒見狀,趕忙把我按了下來,笑道:「小楓,美麗今天怕是不舒服,我們先回去了,祝你們新婚快樂。」
「誰說我不舒服,我不走,要走你走。」我急紅了眼,瞪著他,語氣有些胡鬧。
「美麗,你是不是喝多了?!」錢斯寶這時也走了過來,擔心的端了杯水給我。
「我沒事,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不知是不是因為心情不好,才喝兩杯,卻感覺酒未醉,人已自醉。
這時,連一直未出聲的老婦人也走了過來,一手輕輕的扶上我的額頭,關切的問道:「你是不是病了?還是喝多了?!」
「娘,我想你,我不回去。」我一見這張總愛的面孔,立即撲上去,抱著老夫人的腰,放聲大哭起來,似乎想把一切委屈都發洩出來。
「丫頭,今天是你大哥的大喜之日,你在這兒鬧個什麼勁兒、!」老夫人輕輕的拍了拍我的後背,笑聲責備道,語氣中盛滿了疼愛。
南宮寒坐在一旁,面對著眾人好奇的目光,也甚是無奈,只得強硬的把我摟在懷中,低沉霸道的嗓音在我耳邊輕聲警告道:「不要胡鬧了。你不為你自己,也得想想玉昭吧?!」
我猛然一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硬是嚥了下去,悄悄地抹去臉頰上的眼淚,清了清嗓子,平靜的說道:「爹,娘,大哥,我的確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吃。」說完,便任由南宮寒將我扶上轎子。文若雨在後面欣欣然跟著。
「為什麼不說話?」南宮寒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叫小末子把文若雨先接走了。
我閉上雙眼,舒服的靠在軟榻上,懶洋洋,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回宮是不是讓你覺得很痛苦?」南宮寒也靠了過來,腦袋舒服的擱在我肩膀上,聲音透出一絲疲憊。
「是。」我輕吐出一個字,這個時侯,沒必要對他說違心話。
「為什麼?」南宮寒微微轉身,我能感覺到他話語裡有一絲顫抖。
「不為什麼,那裡不屬於我。」我重重的歎了口氣,既然你要問,我也索性老實回答。
「不屬於你?哪兒才屬於你?!我看不是地方的問題,是人的問題吧。」南宮寒突然起身,聲音提高了幾分,兩眼含怒的瞪著我。
「你什麼意思?」我忽然間覺得很累,這種無聊的問題,他的壞脾氣,我已經無法忍受了。
「我什麼意思?錢美麗,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乃堂堂皇后,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國王子抱在一起,你還要不要臉,你簡直丟盡了我朝的臉!」南宮寒隱忍了許久的怒火,終於全部爆發出來。
「是嗎?那你想怎麼樣?!休了我嗎?廢後。」我冷笑一聲,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
南宮寒原本鐵青的臉,瞬間全黑,兩手粗暴的抵著我的後背,兩片冰冷的唇報復性的貼了上來,我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靈巧的舌懲罰性的敲開了我緊閉著的嘴唇,我猛然驚醒,正欲反抗,他的手趁機攀上了我的後頸,死死的扣住我的頭,使我動彈不得。
他反覆的允吸著我的嘴唇,冰冷的吻落在我的唇瓣上,沒有絲毫溫度,有的只是屈辱和不甘。
我瞪大雙眼,見如何推他,他依然紋絲不動。索性一使勁,狠狠地咬住了他的下唇,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在我的嘴裡瀰漫開來,他疼的悶哼一聲,立即放開了我,抬起一隻手,撫了撫受傷的唇,錯愕的望著我,俊美的容顏流露出一絲不解。
「你咬我?!」南宮寒依然迷惑的看著我。
「你卑鄙,無恥。」我羞憤的瞪著他,用力的抹去唇上的血腥。
「我無恥?!那你呢?你還知不知廉恥?你還知不知道女子應該遵守三從四德?!」南宮寒陰沉著張臉,目光犀利如劍。
我因氣憤,雙臉漲的通紅,胸膛劇烈起伏著,重重的甩了他一個巴掌,幾乎是暴跳如雷的吼道:「是,我是不懂什麼三從四德,我只知道人人平等。既然你對我如此不滿,還不如早點廢後,立文若雨為後算了。」
「你!該死的,你知不知道,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打我,你是第一個!」南宮寒氣急敗壞的撫著被我打紅的右臉,聲音冰冷。
「哼,是嗎?我不稀罕。」我別過頭去,打他的右手依然在顫抖。
「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錢美麗,你會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南宮寒放下手,沉聲說道,一手固執的扣住我的手腕,把我強拉到他懷中。
「你走開。」我奮力的推開他,怎奈,被他欑的更緊。
「你在挑戰我的耐心,女人。」這個南宮寒越來越陌生,我有些害怕的望著他,心中感慨萬千。
我徹底放棄了掙扎,頓覺無力和疲憊,冷冷的說:「我累了,你不想和你吵。」
「我看你今天下午精神還很好嘛,和玉昭有說有笑的。」南宮寒悶哼一聲,嘴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