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到這兒住吧?!先安定下來,我再打聽打聽去都城的路。」黑挑塵帶我走至一處看似十分簡陋的客棧,抬起頭,臉上突然一陣愕然。
「旺財客棧?」我與黑挑塵面面相覷,最後,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小二,給我兩間客房。」我朝小二揮了揮手,立即說道。
「一間,一間就夠了!」黑挑塵突然嬉皮笑臉的湊了上來,擠眉弄眼的對小兒說道。
「你瘋了?我們兩個人!」我一臉正經,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鄭重其事的叫囂道。
「的確是兩個人,準確的說,是一男一女。不過,你一個人住一間房,我有點放心不下。萬一又有哪個色狼看上你,我又不在,那可就麻煩了。而且啊,你不知道嗎?小鎮的客棧很貴的,咱們省著點錢,不是嗎?」黑挑塵邊說邊眨眼,最後一句幾乎是貼在我耳旁講完。
「好勒!」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小二便曖昧地朝我們笑笑,一晃一晃的在前邊給我們帶路。
「客官,這是您要的客房,您好好休息。」小二為我們打開了門,便識趣的走了出去。
「黑挑塵,我事先聲明:你不能和我同睡一張床上。」我趕緊往床上大咧咧的一坐,似乎在宣佈它的所有權。
「那我睡哪兒?」黑挑塵皺起眉頭,假裝可憐巴巴的走到我身邊,挨著我,坐了下來。
「隨你,地上,凳子上……」我隨意的指了指屋內的幾條板凳,逕自躺了下去。
「美麗,你好狠心啊!」黑挑塵忿忿的望了我一眼,隨後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兒?」意識到身旁的人兒不見,我急忙坐起身,問道。
「當然是去給你買衣服了!你看看你那衣服,別人還以為我蹂躪了你呢。」黑挑塵詭秘一笑,挑了挑眉,開玩笑道。
「你!」我一聽,頓時兩頰羞得通紅,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黑挑塵不怒反笑,朝我飛了個吻,隨後便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我才放鬆的躺了下來,這幾日的奔波和勞累,讓我很快沉入夢鄉。
黑暗的宮殿內
「主人,這麼急找屬下,有何吩咐?」一名黑衣人但膝跪在地上,兩手交疊在一起,一條黑布遮住了他的容貌。
「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同樣一身黑衣的女子高高坐在上方,一塊淡紫色的面紗把她下半邊臉完全覆蓋住了。
「回主人,屬下派了兩路人馬在懸崖下搜索,卻依然找不到屍體殘骸。」黑衣男子低沉陰森的聲音響起。
「哦?難道他們沒死?!」女人冰冷的聲音透著一陣殺氣,凜冽的雙眼無神的盯著下面的男子,陷入了沉思。
「不可能,那可是幾十米的懸崖!」男子不可置信的叫了出來,聲音帶有幾分不安。
「是嗎?沒見到屍體就是沒死!趕緊派人繼續追查!還是那句老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雙雪白的手重重的擊在把手上,女人眼裡升起一股肅殺之氣。
「是,主人。屬下這就連夜派人去找……」殿下的男人像得了聖旨一般,匆匆走了出去。
「錢美麗,我要你死!」女人狠狠的把桌上的瓷器摔在地上,激起一地碎片亂濺。
「這就是你買的衣服?」我不可置信看著眼前一團暴露的夠可以的薄紗衣裳。
「怎麼,不滿意嗎?!」黑挑塵換了件藍色的衣服,抬起頭,好整以暇的望著我。
「喂,這一上明顯是妓院的女人穿的?!」我拿起來,看著前面一大塊敞開的領口,有些氣結。
「的確,這不遠處就有家妓院,你怎麼知道我是在那買的?!」黑挑塵順手到了碗茶,悠哉游哉的坐在一旁,翹起了二郎腿。
「黑挑塵,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存心想讓我得AIDS,是不是?」我聞言,霍地站了起來,杏目圓睜,差點沒被他氣死。
「不會的,這是新的,再說,這衣服你也得穿的出那味道才行啊!怎麼會想妓女呢?我看你就快趕上男人婆了!」黑挑塵不緊不慢,斜睨了我一眼,那正經八百的口氣彷彿在說一個事實。
「你!」他一定是故意的,我摸了摸劇烈起伏的胸口,換上一臉沉靜,冷聲道:「那你出去吧,我洗個澡,換好衣服,你再進來。」
黑挑塵默不作聲,俊臉上籠罩一層疲憊之色,似乎很辛苦的模樣。提步就往外走……
「哎……等等。」我忽然想到了嚴重的財務問題,趕緊把他叫住,追問道:「衣裳總共花了多少錢?」
「不多,三十兩銀子而已。」黑挑塵回過頭,懶懶的說道。
「什麼!」我幾乎跳了起來,「你是沒大腦還是腦袋根本就有問題?這衣服頂多十兩銀子!你怎麼就不會還價呢!」我拿起衣裳,重重的往地上一摔,想著沒剩多少的銀子,心裡就懊惱。
「還價?笑話,從我出生起就沒幹過這種事!再說了,你見過一個大男人為幾兩銀子爭得面紅耳赤的嗎?!」黑挑塵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挺起了腰板,貌似還理直氣壯。
「黑挑塵,你給我出去!」我大吼一聲,跟這花錢大手大腳的傢伙沒辦法過了,臉色因憤怒漲得通紅。
「出去就出去,對了,我等會兒把洗澡水給你提進來再出去吧!」黑挑塵頓了頓,對我露出一抹屬於偶像的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我一怔,臉上的慍色僵了下去,心中既恨又感動,呆呆的看著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美女,你慢慢洗吧,我在門外,有事叫我!」黑挑塵提進來一大桶水,朝我笑了笑,逕自走到門外,輕輕關上了門。
隨著一聲門響,我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輕鬆了口氣,慢慢的解開衣服,仔細掐算起來,似乎有四五日沒這麼好好洗過澡了,一身髒兮兮的,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