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的不是這麼做的嘛。不過,我可以給你打下手。」我盡量克制住內心的不甘,努力擺出一副諂媚的模樣,低聲下氣道。
「你走開,別在這礙我眼。」男人相當不耐煩,蠻橫的推開我,把兩邊袖子利落的一卷,手腳飛快的幹了起來,一邊弄一邊命令著:「拿醋來。鹽……」這是醬油,不是醋。「唉,這是紅椒,不是機椒末。」最後,他終於忍受不住,乾脆命令我呆在原地不許動,免得妨礙他。
……客棧內
「美麗,美麗,你在哪兒?」一個黑衣男人焦急的四處喊著,尋找著。冷子玄心急如焚,在狹小的屋內仔細的搜索蛛絲馬跡。窗戶是開著的,難道……一想到這,冷子玄慌忙跳下去,認真的觀察著石板,幸好,未發現任何血跡。冷子玄鬆了口氣,呆呆的仰望著窗台。
「你怎麼了?」一名妖嬈女子擔憂的拉住男人的胳膊,關切道。
冷子玄不語,銀色的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閃閃白光,俊眸冷冷的固定在上方,臉上剛硬的線條堅韌無比,透出陰翳的氣息。「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海棠漂亮的單鳳眼緊緊的瞅住眼前高大的男人。
「上去吧。」冷子玄深深地歎了口氣,憂鬱的神情顯得特別落寞。海棠細長的柳眉皺在一起,跟在身後進了客棧。
「你是不是在怪我,怨我沒有讓你好好保護錢美麗,還是,你根本就以為是我把她趕走的?」海棠細細的聲音因為情緒激動變得歇斯底里。
「我沒這麼說。」冷子玄面無表情,冰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溫度。
「你是沒說,可是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海棠絕美的臉上兩行清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直往下掉,萬般惹人憐愛。
冷子玄一言不發,兩道薄唇緊緊的抿在一起,俊逸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清冷的聲音恍如隔世:「天色已晚,你早點兒歇息吧。」
「不,玄,你不能這麼對我,你這樣不理不睬,比打我罵我還讓我難受。」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冷子玄走至窗前,撫了撫斑駁的窗欞,彷彿還留有美麗的溫度。
「你不要過多自責,說不定,說不定是錢美麗自己出去瞎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頭整個就一個野姑娘,刁蠻任性,你現在在這窮傷悲,說不定人家正在逍遙快活著呢……」海棠不忍望向冷子玄,那惆悵的模樣牽動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情感。
「夠了,你給我出去!」冷子玄緊握住拳頭,重重的打在木桌上,腦子裡全是美麗的影子,心下思索著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何沒留下一絲掙扎打鬥痕跡,莫非,美麗逃了?!皎潔的月光把大地照亮,卻不能照進人內心的麻亂中去。
錢府中:
「皇上駕到!」小末子在門外大叫,聲音穿過前廊,直直傳到正廳內。
「錢斯寶,錢楓參見皇上。」
「奴家參見皇上。」
……
南宮寒陰著張臉,身後只跟了小末子伺候著,大步走向上座:「平身」。
「如今可有美麗消息?」南宮寒讓錢斯寶屏退了僕人,單刀直入。
「沒有。」錢楓濃黑的眉毛皺在一起,俊臉佈滿了無奈。
「美麗,我家美麗怎麼了?」老夫人一聽,臉上頓時蒼白一片,嘴裡喃喃自語,忽然眼一閉,昏厥過去。
「夫人。」
「娘。」錢斯寶見南宮寒也欲起身,急忙吩咐婢女把老夫人扶了進去。攔阻道:「皇上莫急,只是暫時而已。」
「嗯。」南宮寒應了聲,又道:「都說老夫人疼愛美麗,今日看,果然如此啊。」
「小楓,這到底怎麼回事?」錢斯寶突然厲聲責問錢楓。
「你別怪他。」南宮寒見狀,趕緊解圍,又追問道:「美麗可有回府?」故作平靜的聲音卻充滿了憂慮和期待。
「沒有,並未來過。」錢楓如實相告,眼睛偷偷地看了錢斯寶一眼。
「真的嗎?」南宮寒凜然的聲音有一絲懷疑,俊臉亦是半信半疑。
「啟稟皇上,小楓所言即是,美麗確實未曾歸來過。」錢斯寶看南宮寒僵著張臉,急忙解釋道。南宮寒看著那一臉誠意,心中的急迫又增加幾分,過了七八日了卻依然音訊全無。錢家父子戰戰驚驚地立在下面,見南宮寒臉色越來越黑,錢斯寶皺巴著的老臉忽而舒展開來,喜上眉梢,奏道:「皇上,有一個人,或許她能知道些線索。」
「誰?老丈人快快說來。」南宮寒彷彿看到一線希望,龍顏大悅,趕忙湊進了錢斯寶,心急地握住了他的手,心急如焚。
「此人正是住在老夫府上的姑娘。
「她?」錢楓迷惑地望著錢斯寶,大為不解道:「可是,她不是一直在府中嘛,如何知道美麗的下落。」
南宮寒聞言,略微沉思了會兒,吩咐道:「先別趁早下論斷,小楓,你帶朕去見見劉姑娘吧。」錢楓照著吩咐帶南宮寒來到了夏小賤的房外,輕輕叩了幾聲後,門緩緩被打開,「錢大哥,你怎麼來了?」夏小賤那張柔美的臉映入眼簾,怪異地瞅著南宮寒。「公子也來了。」夏小賤客套地讓出幾步,把二人請進屋去,沏了壺茶斟著。
「習慣,府上的人都待我很好,只是,有好些日子不見美麗,心裡十分想念,不知道往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夏小賤閃動著長長的睫毛,兩眼緊緊地鎖住南宮寒,話中有話。
南宮寒聞言,表面上笑容可掬,聲音卻聲聲透露出威嚴,不容忽視:「美麗也常常記叨著你呢,只是前些日子美麗無故失蹤,到現在依然沒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