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我……」撕聲裂肺的哭訴聲在空蕩蕩的宮殿內久久盤繞。
殿上之人堅毅的俊臉沒有一絲動情,寒冷的眼眸直直射向手上之物,一張揉得皺巴巴的迷宮。美麗,朕發誓:一旦找到你,絕對不允許你再逃離朕的身邊,絕不!
……
一日之計在於晨,我習慣性的轉了個身,摸摸身邊,空空如也,床單上還微微留有的熱度。
這傢伙一大早就不見了,真怪,昨兒信誓旦旦說我很危險,今兒就拋下我,一個人走了!
我趕緊整了整衣服,習慣性的把頭髮往後高高束起,這時,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美麗,起來了?」冷子玄走了進來,把手中的劍隨意地擱在桌子上,淡淡的聲音又恢復到從前。
「是滴。」我甜甜地應了聲,已經習慣了他的冰冷,所以,也就不覺得他像表面那樣冷血了。
早晨的陽光特別燦爛,我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戶,深吸了一口氣,卻發現冷子玄突然橫在我面前,野蠻的把窗戶關得牢牢的。
「出什麼事兒了?」我相信,冷子玄絕對不會做無緣無故的事情。
冰冷的面具下有了一絲溫和的表情,兩隻凝重的眼眸此時氤氤著一股暖氣,直直的傳遞進我的內心深處。冷子玄把我推到一邊,語氣中有些責怪,道:「看來,我得每天在你身邊耳提面命,昨晚才剛說過的話,你又不記得了?我是該說你記性不好呢還是你根本就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啊。」
難得這傢伙今天說了一長串句子,我心中有些樂滋滋,走到他身前,笑嘻嘻的故意裝傻:「你叮囑我什麼事了?」
冷子玄皺了皺眉頭,一屁股坐了下來,責備道:「我說過你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沒有我的允許,不准隨便走動,不准開門、不准開窗,明白了沒?」
暈……不開門不開窗,那我不是在坐牢?!
「喂,你不要說的那麼嚴重好不好?」我懶得理他,有一搭沒一搭的翹起二郎腿,哼起流行歌曲來。
見我玩世不恭的樣子,冷子玄有些氣惱,兩隻眼睛不滿的盯著我,磁性渾厚的嗓音有些霸道:「不論你聽不聽,總之,沒我的同意,你跟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這。」
「為什麼我們不回去啊?」我奇怪的問道,既然外面這不安全那不安全的,為何還在這滯留呢?!
冷子玄突然奇怪的望了我一眼,懶懶地說道:「我還有些事沒處理完,如果你想回去的話,我叫海棠送你。」
有沒有搞錯?真不知道該說這人不懂世故好,還是反應遲鈍!
「那我還是跟著你吧,別沒走到你家,我就死於非命。」一聽他提起海棠,我就有氣,不禁沒好氣地回道。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是我,我是海棠。」
冷子玄瞬間警覺起來,雙眼犀利無比,一隻手按在劍上蓄勢待發,再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全身鬆懈下來,快速走上前,開了門。
「我有話跟你說。」海棠匆匆瞥了我一眼,急忙走到冷子玄身邊,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只見冷子玄的面色由平靜轉為陰霾,俊眉緊緊地攏在一起。
「美麗,我去去就來,你記住了,千萬不要出這個屋子。」冷子玄沉吟了一會兒,對海棠使了個眼色,而後,轉向我,正色交代道。
「知道了。」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看冷子玄焦急的樣子,一定是出了大事了,我急忙乖歸案配合。
「記住我的話。」冷子玄匆匆取了桌上的劍,在走向門時,又折回來幾步,雙手鉗制住我的肩膀再三叮囑道。
這冰塊今天怎麼這麼婆婆媽媽,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把他送至門外,在門即將閉合時,右手直覺性的拉住他的袖子。
「怎麼了?」冷子玄身子又縮了回來,怪異的望著我,問道。
我怔怔的看著冷子玄,胸中有股莫名的情緒悶著,總覺得他這一去,很久都見不著了!
「美麗,是不是那裡不舒服?」冷子玄緊張的望著我,握住劍的手忽然放在我額頭上。
「哎呀,沒有啦,我只是想說你小心點。」我急忙掩飾住臉上的不安,好笑的拍掉他的手,柔柔的囑咐道。
「呵呵,小丫頭。」冷子玄寵愛的戳了一下我的太陽穴,鄭重的點了點頭,當坐允諾。
我看著陳舊的木門突然在我眼前閉上,心裡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空空的,就像生活中少了些慰藉,特別不塌實。
冷子玄,為什麼沒了你,我會覺得失去安全的港灣,內心有抹深深的失落感?!我煩躁地晃了晃腦袋,企圖拋開那些困惑的思緒。
這時,有一陣亂哄哄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給我走開。」
「快說,到底在不在你這兒?」
「小心你的狗命!」
雜七雜八的男人聲穿過門縫,清晰地傳入我耳中。找人?難道是,我?
天啊,怎麼這麼背,冷子玄前腳走,這些人後腳就進來了!看來,我真不該衝動去逞一時之能。
我焦急又害怕的在房內來回走來走去,兩隻耳朵全神貫注地聽著外面的動靜,不敢有絲毫怠慢。
「大哥,前幾間屋子都沒有,會不會在這間?」
「恩……先闖進去再說。」
「走。」
話音剛落,幾個彪形大漢轉眼工夫已經撞開木門,衝了進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一手緊握成拳頭,一手拖著把白花花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