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姓錢,你喚我錢公子吧。」我直覺性的回答,忘了掩飾身份。
「原來是錢公子,不知公子想與老夫比試什麼?」老人笑了笑,久經滄桑的臉沒有一絲異樣。
我鎮定自若地朝冷子玄的方向望了望,那冰人繃緊了臉,目光盯著我一動不動,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很簡單,兩道題,如若前輩能回答出來,在下自當服輸。」我自信滿滿地揚起頭來,嘴角拉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眼裡閃爍著兩簇機靈的火花。
「第一個是腦筋急轉彎:聽好了。」我深吸一口氣,話還未說完,就被老人給打斷了。一雙渾濁的眼睛怪異地瞅著我,喃喃自語道:「腦筋急轉彎是何物?」
差點忘了這些人身份,我無奈地搖搖頭,正色道:「總之你答出來就行。聽好了:小麗是個金雞獨立奇才,可以不費勁地在地上金雞獨立十分鐘,問:為什麼她就不能在一張白紙上金雞獨立一分鐘呢?」本來原題是報紙的,為了照顧他們特殊的文化背景,不得已,給改的。
「金雞獨立?」又是一臉不解。
唉,看來只有犧牲犧牲我的光輝形象了,我把右腿疊在左腿膝蓋處,兩隻胳膊平行舒展開來,對著老人綻放一抹痛苦的笑容道:「就是這樣。」
「哦。」老人恍然大悟,眾人皆歎一聲。
「給你多久好呢?這樣吧,我數十下,如若你還答不出來,我就公佈正確答案,如何?」我自言自語,忽而,一臉正經地面向老人,問道。
「嗯。」老人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兩道雪白地劍眉糾了起來,臉上如溝的皺紋齊齊聚成一團。
一、二、三……九、十。
「認不認輸?」我調皮地吐了吐舌,笑盈盈地望向仍在苦思冥想之人。
「老夫懇請賜教。」老人謙虛地做了個緝,真誠地問道。
哈哈……這個現代三歲小孩都能回答出來的問題,沒想到在這卻打倒了一片英雄才子!
我視線上移,對上那對專注的眼,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因為白紙是貼在牆上的。」
老人一怔,台下眾人皆一愣,隨後,一陣瞭然的笑聲響起。
「老夫服輸,敢問錢公子,這第二道題是?」大概是領略到我的機靈鬼怪了,老人謹慎地問道,態度拐了三百六十彎。
「第二題更簡單,只要前輩能把我說的話一字不錯的複數一遍那就算答對了。」嘿嘿,繞口令,看不饒死你,我就不叫蘇小花。
「這麼輕易?」老人似乎不敢置信,撐得兩隻眼睛跟銅鈴似的。
「輕易不輕易到時候就知道了。」哼,還沒開始呢,著什麼急!
我順了口氣,這可是我練了半年的繞口令,緩緩閉上眼睛道: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不吃葡萄到吐葡萄皮。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完了,輪到你了。」我暗自在心裡鬆了口氣,總算沒出洋相。
回頭一看老人,站在原地瞠目結舌地瞪著我,嘴唇哆哆嗦嗦不敢發出聲音。
「老夫甘心認輸,這一局,錢公子贏了。」老人重重歎了口氣,怎麼聽那語氣都好似我詐騙了他一般。
聽罷,我秀眉一挑,眼裡依然不見波瀾乍起,只是將喜悅之情收入心底,微微笑了笑,又恢復一臉平靜嫻雅的神情。
「好,出得好!」
「公子果然才華橫溢啊!」……
層出不窮的讚美、驚歎聲從台下人群中傳來,此起彼伏。
我淡淡掃了一眼台下,回過頭,特別看了冷子玄一眼,緊抿著的嘴唇、皺著的英眉讓人猜不透心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身旁的海棠正一臉忿忿地看著我。
「第一局,錢公子獲勝。」老人坦然一笑,對著台下的觀眾大聲宣佈道。
我臉上直冒冷汗,不敢得意的太早,誰知道最後一局,這老傢伙會不會使詐,拼了老命絕我!
「呵呵……前輩,在下必須事先生命,本公子不會半點武功,大字總共才識六個,所以,您看著辦吧。」我緊張的盯著老頭,目光不敢有絲毫怠慢,心裡暗暗著急,萬一這老頭比個什麼武林秘籍什麼的,那我連穿越的命都沒了。
老人一怔,滄桑的臉上立刻鬆懈下來,恢復一貫德高望重的形象,大笑一聲。道:「老夫不會為難錢公子的,只是一道猜謎而已。」
謎語?這古代搞什麼不好,不是作詩就是對對子。時至今日,根本是沒後路可走了嘛。
「好。」我撩了撩搭在肩上的頭髮,挺起胸膛,虛張聲勢道。
「錢公子聽好了。老夫只說一遍。只亮半邊天,請說出謎底。同樣,老夫也給你一柱香的時間。」老人一說完,就命人重新點了一柱香,立在我眼前。
只亮半邊天?什麼意思?!我一手搭在胸前,一手摸著下巴,皺起秀眉,痛苦的思考著。
思量了半天,眼看香都燒了一半,趕緊轉頭,求救似的望向冷子玄。只見那人緊繃著一張俊臉,凜冽的目光死死的盯住我,只可惜臉上沒寫答案,但是,這傢伙忒冷酷了點吧?我可都是為了他,怎麼一點提示也不給!
只亮半邊天?忽然,冷子玄頭仰了起來,不動聲色的,一手指向天的一邊,另外一隻手又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這算指點嗎?可是,我半瞇起雙眼,依然不是很明白……
難道是?我眼前忽然一亮,喜上眉梢,聰明如我,他的意思是天空的東邊和西邊,一定沒錯。
「錢公子,這香可是快燃盡了。」老人眼角瞥了我一眼,見我久久沒有動靜,用手指著香台,平緩的語氣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