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眾人的震驚讓我心裡有些小小的滿足帶著大大的冷笑。
「晨兒。」文鷹回過神朝我大步走來。
避開他欲拉我的手，莫問也在此時一個躍步將我帶離他能夠到的範圍。
俊美的臉上一片陰雲密佈。
看著摔在一邊咯血的宗政信，莞爾一笑：「異世之女之血心甘情願地獻出，寶藏之門即會開啟。忠王爺，你怎麼就沒猜到或許我會心甘情願地獻出自己的血？」
宗政信驚愕地瞪著我：「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
不理會他的話，迅速掃了一眼慢慢恢復常態的眾人：「可以開始了麼？」
「晨兒……」
看著熟悉貪戀的五官，他在緊張什麼，是尷尬是羞愧？連自己都驚訝這麼面對著他居然還能笑得出：「我告訴過四王，你是我在這世間的一切，只要你幸福，我會傾我所有，一點血又算什麼？文鷹，你應該坦白告訴我，什麼都不說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心甘情願呢？你是不信我還是不信你自己，或者，不信你對我的感情？」
「晨兒，我……不——」
滿意地看著眾人的震驚，看看手腕上迅速流出的鮮血，笑得愈加燦爛：「寶藏之門在哪兒，不要浪費我的血。哦，這面光滑的石壁就是對不對？莫問，上次我們怎麼就沒發現這裡還有寶藏啊，太缺乏觀察力了。」
血順著手腕一滴滴流下，順著腳步在地面上蜿蜒出紅光點點。
仔細瞧了瞧石壁，左下角有一個奇怪的凸起，奇怪熟悉的形狀讓我忍不住大笑：「你們知道嗎？我懷疑修建這個寶藏的也是異世之人，存錢罐，我就有一個老式的房子形狀的存錢罐，錢都是從煙囪裡放進去，這個小小的煙囪口……」擰了擰那個煙囪口，不一會兒便打開一個小孔，「還真是這樣，如果是血，也應該從這裡滴進去……」
「晨兒——」文鷹不知何時奔了過來，伸手就要攔，可終究是晚了一步，我已將傷口對準了小孔，血正一點點滴進去，他的手也就那麼頓在那裡，離我只有一掌之遙。
不再去看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血流出來滴下去，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傷口慢慢凝結，久到血流越來越慢，久到山洞裡僅聽得到的滴血聲透露出無限恐怖，久到眾人臉色越來越蒼白，久到心疼到麻木。
那個小孔像是個無底洞，吸血的無底洞，門卻紋絲未動。
忍不住抬頭看著他，其實，剛才我多希望他能乾脆利落地攔下我，我多希望他能攔住我……可惜他只是狠狠瞪著我，一動不動。心死了，徹底死了，抄出銀妝刀往手腕上又是一劃。
「夠了！」莫問從他身後閃過來，一把抓起我的胳膊，「我們走！」
「沒事兒，我還能撐得住，我身體好得很，你看，方纔的傷口都快凝住了，我想一大扇石門需要的血肯定不是一點點。」掰開莫問的手，繼續給那個無底洞喂血。
他的手還那麼一動不動地懸在那裡……
嗑噠嗑噠……
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莫問，你聽到了嗎？」
莫問也急忙探過身，方才一言不發的人們迅速圍了上來。
嗑噠嗑噠，聲音愈來愈大，似乎有什麼在蠕動，叮——
轟隆——
石門動了，一條細縫露出，晃動下了漫天塵土。腰間一緊，人被帶到十步開外，回頭看到莫問緊張的臉，一陣失落。
塵土飛揚中，看到凌宣迅速將文鷹帶離門前，士兵護衛鐵通一般圍在了諸王面前……
轟隆轟隆——
響聲越來越大，加上雷一般的回音震徹整個山洞。一陣地動山搖之後，匡噹一聲，大石停住，灰塵紛紛揚揚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