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停車,我要吐了!」我承認,坐馬車欣賞沿途風景的感覺不錯,但是這兒的馬車和道路也太原始了吧,顛了七天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呃……」沒等馬車挺穩就跳了下來,不由自主地扶住大樹開始狂吐,原諒我吧,在現代我就是個暈車的主兒。
「晨兒!」話音未落,人就奔了過來。
「沒事,還好早晨沒敢多吃要不就太難看了……」
「是我不周,沒想到你坐不慣馬車,可還好?」
看到他擔憂的目光欣慰一笑:「沒事,習慣就好了。」
不贊同地搖搖頭,扶住我,沉聲吩咐:「叢寒,到桓城後改走水路!」
「是,爺!」
「方便麼?會不會麻煩?麻煩的話就不用了,不要因為我耽誤大家。」
「你最重要!」
絲絲感動劃過,甜蜜地倚在他懷裡,微笑開來。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望著大河滔滔,澄澈波明,激動得有些情不自禁,說實話,我還是頭次坐這麼大的船,還是這麼天然的天波水面。本來擔心會不會暈船,可是有文鷹的吩咐,船駛得非常平穩,船主嫻熟的駕駛技術讓大船樹葉般柔和地滑在微波粼粼的水面上。
「這又是誰的詞?」攬過我的肩,語氣裡充滿打趣。
自打跟他講述了現代的事情後,他也知道我不是什麼才女,更不會什麼詩詞,那些千古佳句不過是盜來自娛。呵呵,反正他們沒聽過,也對這樣絕妙的詩詞充滿興趣。
「嘿,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女詞人的詞,如夢令。」
「女詞人?」
「對啊!她呀詩詞皆工,有時婉約美好,有時大氣磅礡。」
「哦?一個女詞人還有大氣磅礡的詩詞?」
「對啊。她也算處於亂世,國破在即,寫過一首詩: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項羽的故事我跟你講過了,怎麼樣,很豪放吧?」
「嗯,」點點頭,「也算是巾幗不讓鬚眉了。」
「可不,她還對金石鑒賞頗有見地,真正的才女。」
「晨兒想成為這樣的才女?」幹嘛笑得那麼奸詐,看低我就直說唄!
「才不咧!每個人都是這個世界上的獨一無二,誰也做不了誰誰也變不成誰。我呀,做好我自己就好了,沒那才情也沒那打算向她發展。呶,我告訴你,如果你是想娶個才女,盡早找別人,不要對我抱太大期望。」
「胡說什麼!獨一無二的邪王要找的自然也是要獨一無二的女子來配,那個女子,非你莫屬。」
「狂妄!那照你的說法,是不是我要這樣?」
「怎樣?」
擠擠眼做個鬼臉,福了福身子:「謝王爺垂憐。」
「你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哎,別,這可是在船頭……好了好了,哎,哈哈,我錯了,我投降……」
一路打打鬧鬧嘻嘻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霖州港口。宗政信似乎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一路走來倒也是平安無事。沿途的江南風景確實美不勝收,水鄉稻田,阡陌縱橫,雖然是早春,卻也已青青翠翠,一派生機。只可惜有要事在身,來不及細賞,只能匆匆瀏覽,在一個地方稍事休息就整裝出發。
哇,路過了不少地方,還沒有一處港口比得上霖州的繁華。
船隻林立,縴夫高喝,商販來去匆匆,貨物鱗次櫛比。沿街的房子不像別處木製木合,而是用石塊壘成,頗有威尼斯水城的味道,就是更多的是東方風韻。
「我喜歡這裡!」
「晨兒喜歡,結束這些事後,我帶你玩個痛快。可以在此置辦一處宅子,想來時隨時住下,如何?」
「好啊,不過你還真是財大氣粗。這麼說著我怎麼有種傍大款的感覺?」
「傍大款?哈哈,不如說你吊到一個金龜婿!」
天,他的語言能力也太強了,這麼快就學會了?
無視我的白眼,某王顧自狂笑自滿,把我拉上馬車,緩緩向霖州城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