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弄的?」捲起我的褲腿,眉頭糾結地盯著簡易的包紮。
不知怎的,看到他帶著怒意的關懷就忍不住心虛,還夾雜著絲絲甜蜜。
「怎麼不說話?」見我半日不語,他抬起頭,卻看到我花癡的目光,臉竟慢慢紅了。
哇,翰王臉紅啊,頭版頭條啊,大家快來看啊……
還沒等我花癡完,就被他一瞪。
「喂,你幹嘛?」
他解開繃帶,看到傷口時眼神更陰森了。
「你解開幹嗎?洛洛已經包紮過了,沒事的,他可是神醫呢。」
又是一瞪,還瞪上癮了。
「怎麼,捨不得他給你弄的包紮?」
「咦?我咋聞著這麼大醋味兒呢?這聽風閣什麼時候放了個醋罈子啊?」笑嘻嘻地打趣他,心裡溫暖的像要開出花來。
「哎喲……喂,你……」
只見他低下頭,一下吮住傷口……
頓時又羞又急:「別,髒啊!」
吐出一口污血,嘴角帶著絲血跡朝我一笑。
一下愣住,天啊,讓我突然想起了電影裡那妖魅無比的吸血鬼,這是怎樣的魅惑啊……
「髒?晨兒你不洗澡麼?」
「胡說,我每天都洗的!」趕緊為自己辯解。
又是令天地失色的魅笑,低下頭吮著傷口。
「不是,洛洛已經處理過了,不用……你幹嘛咬我?疼啊!」
「再敢提他就廢了你這條腿。」
驚恐地瞪著他,這人……冷亦晨,你才是遇人不淑,瞧瞧,第一個男朋友這都是啥態度!
溫軟的觸感自腿上傳來,夾著絲絲疼痛。心撲通撲通亂跳,頰上的溫度似乎能燒起來,渾身著了火一般,天,羞死了,把臉埋在胳膊裡不敢抬頭……
暈暈乎乎中,感覺傷口上一陣清涼帶著點刺痛,然後是乾燥柔軟的紗布包裹,最後傳來一陣漱口聲。呼,終於結束了,可是我臉上的火……
「怎麼了?」說著某人溫暖的呼吸吹在耳畔,還納悶地打算拉開我的胳膊,「晨兒?是不是弄疼了?」
見我半天沒動作,某人惱了:「冷亦晨,你給我抬頭!」
幹嗎吼我?咋了,抬頭就抬頭,豁出去了我。
誰知某人驚訝地瞪著我,像看什麼神奇物種一樣,目光在我臉上打著轉,最後狂笑起來。
丟死了,他還敢笑我:「你,你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笑聲戛然止住,腦袋湊了過來:「原來我們晨兒害羞了……」
鷹眸中因笑意有些濕潤,亮晶晶的流光溢彩,看向我的目光是那樣認真,嘴角的笑意是那樣溫柔。
那抹溫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咚——
砰——
「鶯兒!」
一連串聲音炸響。
下意識低下頭,翰王的唇吧唧落到了頭頂。
「該死!」某王鬱悶懊惱地罵道,「都給本王滾出去!」
「是!」原來是凌宣和鶯兒啊。只聽一陣窸窸窣窣,屏風後再也沒了動靜。
「好興致都叫這幫兔崽子給擾了,不收拾他們還無法無天了!」某王說著抱起我,重重地踩著步子。
「這是去哪兒?」
「用晚膳。要不鶯兒那臭丫頭闖進來做什麼?」
看著某王那股子懊惱心煩勁兒,心裡一下變得無比敞亮,忍不住笑出了聲。
直到坐到餐桌邊,某王仍是一臉漆黑。凜冽的目光掃過,凌宣鶯兒頭都低到了胸膛。
目光掃到我這裡,看到我來不及收回的笑,眼一瞇,唇角緩緩揚起……
完了!
還沒反應過來,人被他一把拉進懷裡,唇就那麼壓了下來……這廝,這廝……
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快要窒息,那只偷了腥的千年老妖才滿意地抬起頭,舔舔嘴唇。眼光再次掃過,這次,連莫名其妙的叢寒都紅了臉。
「以後看到本王正在興頭上,不許做聲!」
「是。」聲音細如蚊蚋。
「都吃了瀉藥麼,怎麼有氣無力?」
「是!」頓時洪亮無比。
「你倆!今晚去藥房領點巴豆,叢寒,看著他倆吃下去!」
瞪著他,愕然無比,敢情這人不是氣被人看到而是氣他們弄出了聲音?還以後?還吃巴豆?
天啊,我遇見是怎樣的一個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