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燕子塢,就看到湖邊月色下那抹孤獨絕塵的身影。冷風吹拂,揚起素色的大氅,頗有風吹仙袂飄飄舉的味道。
「你要再用這樣的目光盯著別的男子,我不介意摳掉你的雙眼然後關你一輩子。」
暴力狂!不滿地看著某人:「小氣……」
腰間被他一掐,趕緊摀住幾乎脫口而出的驚呼,我瞪我瞪!
某人自動忽略我的憤懣,拉著我迎了上去:「凌大公子光臨翰王府,稀客稀客啊。」
凌封的身影似是愣了一下,才緩緩回過身,目光徑直落在翰王身上,丹唇輕揚:「翰王爺。」
咦?我咋感覺有股威脅的氣息呢?
不自覺地吸了吸鼻子,咋回事,為什麼看到凌封和翰王站在一起就有股把翰王藏起來的衝動?
翰王請凌封王府用膳,凌封不假思索的答應了。
坐在翰王身邊,聽著他倆你一句我一句地寒暄,心頭突然悶悶的,奇怪。
「晨兒,在想什麼?」翰王將一個什錦丸子放在我碗裡,輕聲問道。
「啊?沒什麼,呵呵……」趕緊嚼著丸子掩去我的尷尬,口齒不清,「你們在聊什麼呢?」
「方纔跟凌大公子說你就是冷亦晨,他嚇了一跳。」
納悶地看向凌封,他嚇一跳?他有什麼好吃驚的,我弄傷疤之前之後他不都見過麼,吃驚什麼?
「唔——」氣憤地一腳踹了出去,他老掐我做什麼?
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凌封,又愣住,仙人一般的容顏,那雙極美的丹鳳眼此刻正含情脈脈地盯著翰王……
含情脈脈?我怎麼會想到這個詞?冷亦晨,你瘋了麼?
可是這頓飯吃得就是這樣詭異,凌封望著翰王,翰王瞪著我,我瞅著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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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兒~~~」
幹嗎這麼陰陽怪氣的?
「你老盯著凌封作甚麼?」
「我怎麼不能盯著他?他可是大靖第一美男啊!」
「晨兒!」
酸味兒驟然變濃,某人的臉一下貼近我的。
趕緊一把推開他的臉,岔開話題:「你有沒有覺得凌封很奇怪?」
「嗯?」某人的注意力成功被我轉移。
「你不要露出那副判案的表情好不好?你說凌封,他很奇怪吶,當初我在洛洛那裡治眼的時候,他每夜都會去我那兒報道,我猜他是關心洛洛,可是後來我在詩賽上跟他提起,他卻不承認,你說奇怪不?我看他不是那麼抹不開面子的人啊?」
翰王看著我,眉頭緊皺:「你在洛離那兒的時候,他每夜都去看你?」
點點頭,驚愕地看著紫色身影嗖地消失在眼前。
他,他不會醋意大發找凌封去了吧?
反應過來,趕緊朝門口奔去,迎面飛來一個東西,驚得止住腳步。什麼玩意兒?下意識摸了摸脖子,看清手中的東西時嚇得嗷嗷亂叫。
唰地把那東西甩出去,衝著剛進門那紫色身影就奔了過去,一下藏到他身後,顫巍巍地指著地上:「蛇——」
翰王一把把我扯到面前,怕蛇爬過來,跳起腳就要溜。他順勢抱起我,走過去踢了踢地上的長形物體,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假的!」
假的?定睛一看,可不是咋的,除了模樣逼真些,一動不動。
「喂!你幹嘛嚇唬我!」心剛落下,氣升起來,一下揪住他的衣領,「幹嗎,嚇唬我好玩嗎?」
無視我的憤怒,綻出一個足以令百花失色的笑顏,薄唇微啟:「晨兒不是說要跟我生蛇麼?蛇,我生不出,孩子,晨兒可以幫我生啊——」
喀喀喀——
他他他——
這句話——
「怎麼是你?!」不是凌封嗎?
「呵呵,怎麼就不能是我?」
「可我記得明明是凌封的聲音啊?」
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晨兒,洛離懂得易容之術,本王就不能懂得易聲麼?」
「你等等……我糊塗了,讓我想想……」
「晨兒慢慢想。」
「你要帶我去哪兒?」
「生孩子。」
「宗政文鷹!」
「真好聽,晨兒以後可以只稱呼後兩個字。」
「啊——你是個變態!」
「哎哎哎,別揪我頭髮,我這是送你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