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朗風清,枝葉颯颯……
「晨兒?」
不理他。
「晨兒。」
無視他。
「晨兒!」
哀怨地看著他,很是鬱悶,他,他竟然利用美色誘惑我吃我豆腐!
「呵呵,晨兒……」說著猿臂又伸了過來。
一扭身閃開,皺什麼眉?我不怕!
某王自顧自坐在樹下,劍眉輕佻,邪魅一笑:「晨兒,想不想聽聽我母妃的故事?」
按住撲通亂跳的小心臟,這廝說的什麼話?什麼時候我說不想聽你就不會講的?更何況我哪敢說不想聽啊!你是個王爺哎,還是個主司律法的王爺!
按著他的話坐在一邊,鬱悶地看著玉兔東昇,想像著它的移動軌跡。
「母妃曾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他不再看我,只是眺望著無垠的夜空,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你說的對,母妃的確有傾國傾城之貌,或許因為如此才榮寵一時,冠絕後宮。不久,母妃生下了我,父皇高興極了,當即封我為翰王,成為所有皇子中受封最早的一個。妹妹文悅也是一出生就被封為凝陽公主,成為級別最高的公主。
記得小時候,父皇一下了朝就會來到母妃的毓秀宮,用膳談天就寢,在帝王家裡上演著普通夫妻的溫馨和諧。
而我,自幼受到的也是最好的教導,也許是自小學得多懂得多,各個弟弟都喜歡圍著我轉。連七弟的母妃去世後,父王也把七弟送到了母妃這裡,讓他和我同吃同住。
那樣的感情,宛若結髮夫妻一般。
但是在我十歲那年,有一日,皇后氣勢洶洶地衝進毓秀宮,在和母親說了幾句之後便命手下四處搜索,頓時富麗堂皇的毓秀宮一片狼藉。
最後,皇后拿到了一封信,邪佞地笑著,陰險至極。
我還記得當時母妃面色平靜,只說這是誣陷是冤枉,請求面見父皇還她清白……」
他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掙扎,表情一片糾結,緊握的拳頭骨節泛白……
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喚著他:「王爺,王爺,都過去了,王爺,您醒醒……」
終於,他目光漸漸清明起來,看了看我,歎口氣:「那封信誣告母妃那兩年與忠王有染,欲陰謀篡位。」
「什麼?」
「母妃的父親時任御林總軍,手裡握有京城二十萬大軍。皇后當時為了自己的兒子能當上太子,與當時的太師付如輝密謀了這一切。」
心裡一驚,我想我大概猜到了結局,忍不住緊緊握住他的手。
「父皇命刑部徹查此事,最後發現了這些陰謀。」
嘎?與我想的不同?
「但是,這樣一鬧,即便母妃是清白的也堵不住悠悠之口。父皇連殺了幾個造謠生事的人,後宮卻愈加多嘴多舌起來。偏偏這時,忠王宗政信那個混蛋果真謀反!」
什麼?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宗政信對父皇有救命之恩,父皇小時候於圍場狩獵遭到餓狼襲擊,是年幼的宗政信用胳膊擋住了狼爪,差點失了性命。父皇自是不忍殺他,僅是把他囚在王府,以觀後效。
本以為一切都已結束,但一個月後,刑部查出外公手下一名得力干將竟然是忠王的同謀,甚至計劃兵變救出那混蛋。
陰謀敗露後,他硬說是外公指使!
外公已經年邁,那人又是自己一手提拔的親信,雖然證據不足,但外公怎麼也無法毫無干係的置身事外。於是,無奈之下,外公只得引咎辭官,告老還鄉。
外公的事情給母妃打擊很大,突然有一天,母妃暈倒,太醫診斷說是小產。
父皇很憤怒,卻也很無奈。
這事一傳出去,整個後宮又沸騰起來,先前母妃與忠王有染的傳言又開始沸沸揚揚。父皇怎麼壓也壓不住。
母妃一向清高,潔身自好,這樣的傳言給她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再加上小產後身體虛弱,沒多久就……
留下了十歲的我和只有三歲的小妹妹。」
「人言可畏啊!」拉起他的手,寬慰道:「其實,雲妃娘娘也許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痛苦,畢竟,她有你父皇,那個她深愛的男人,一直相信她,陪伴著她……」
他深深地看著我,眸子裡閃動著異樣的光彩:「母妃也這樣說,叫我不去怨不去恨,她說,有父皇在,足夠了。」
看著月朗星稀的夜空,感慨:「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愛,讓你知道怎樣才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