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賁王率大軍開赴西南邊陲,聽說啟行那日,皇帝率諸位親王大臣在青龍門外為大軍送行。青龍門大街旌旗密佈,紅纓飄揚,數萬將士萬丈豪情,直衝雲天。
一早看到翰王正裝威系,甚至都戴上了只有成親祭祀時才會用到的九旒冕,我也就跟著心神激盪,希望能跟著他去瞻仰一下那樣的威武場面。
可惜,某人理都不理,還撂下話,命叢寒看好了我。我又怎麼了我?真是小氣!
人都走了,鶯兒也被林伯叫走了,說是家鄉來信,只剩下大廳裡我和叢寒大眼瞪小眼。
諂笑兩聲,不理我?灰溜溜地鑽回房裡。
臭叢寒,都過了那麼久了還不給我好臉色看,小肚雞腸,算什麼男子漢!
氣悶的趴在桌子上,無聊的擺弄著桌上自制,不是,自燒的「炭筆」。
啊!對了,叢寒的畫像,我都畫好了,怎麼就忘了給他了呢?
院中沒人,難道在房裡補覺?
悄悄溜過去,門開著,猶豫了一下還是邁了進去。
「叢寒?叢寒?」
奇怪,人呢?
走到桌前放下畫像,無意識的打量著這個房間。除了生活必需品外沒有過多的裝飾,簡潔至極,甚至顏色也是冷淨的靛青色。還真是符合叢寒的性格呢,不需要的,多一分都不行。
「你在這裡做什麼?」冷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呵呵……」其實我挺佩服自己的,面對這麼個大冰山總有百折不撓的精神,嗯,再接再厲!
「叢寒,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好。能不能不要生氣了?你說這麼長時間你也罵回來了不是?」
只見他臉色一沉,邁步過來。
趕緊乾笑兩聲陪個笑臉:「你別過來!那啥,我是來講和來的,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
說著揚揚手裡的畫卷,「這個送給你,你可別扔啊……那個,如果你想扔其實也可以,就是能不能看過了再扔……」
叢寒皺起了眉頭,繼續上前兩步走。
「我回去了,拜拜!」放下畫卷,用上平生最快的速度,急速開溜。
遠遠地偷瞄過去,咦?他好像在看畫?這人還不是不肯原諒我嘛,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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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宣,鶯兒怎麼還沒回來啊?」都戌時了。
凌宣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不用等她了。今日林總管家鄉來信,說是家族中一長老去世,本王允其歸家奔喪,鶯兒作為林家獨女自然也要一併去的。」翰王審閱著案宗,頭也不抬。
「啊?」凌宣和我異口同聲。
翰王沒再說話,抄起筆飛龍走鳳地批閱起來。
「王爺,可否准許屬下護送林總管?」凌宣抱手大揖。
翰王抬頭一挑眉:「於天澤的事情你可查到什麼線索?」
凌宣咬唇不語。
「林總管一行本王已派寧天和雲鍾一路保護,你不用擔心。」略一停頓,「準保你的心上人毫髮無傷。」
凌宣臉騰地大紅,只能結結巴巴地道謝。
這夜鶯兒終是沒有回聽風閣,好不容易捱到翰王睡下,偷偷來到小廚房,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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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啾啾……」清越的鳥叫驚擾了清晨好夢。
呀!什麼時辰了?不知道林伯和鶯兒走了沒有?收拾好準備好的麵餅、點心,抱著食盒朝外院狂奔。
「王爺,您竟屈尊親自來送老夫,老夫……」林伯感動得熱淚盈眶。
「林總管自幼陪我左右,是我府中長者,本王定是要來的。」翰王攙起作勢要跪的老人,和顏悅色。
「亦晨。」鶯兒看到了我,親切地跑過來拉住我,「對不起,昨晚沒親自告訴你……」
捏捏她的蘋果小臉,「道歉做什麼。事出緊急嘛,我理解的。這些東西是做給你和林伯路上吃的,要記得都吃光哦,不然對不起我天下第一廚的手藝!」說著把大大的食盒塞給她。
「哇,這麼豐富?」鶯兒打開一瞧,頓時小嘴大張。
「晨丫頭,你是不是忙了一夜?眼圈都青了。」林伯上前心疼地摸摸我的頭頂。
「嘿,這算什麼!林伯,一路平安啊。」
「真是個可人的丫頭……」
目送他們的馬車漸行漸遠,心裡一下覺得空落落的。以前每日有鶯兒陪著,還有林伯疼著,這下似乎只剩自己了,唉……
「晨兒。」
「啊?王爺有什麼吩咐?」
「今兒個晚膳本王也要嘗嘗這些糕點。」
搞什麼?我忙了一夜哎,能不能讓我休息兩天再做?同樣的糕點重複著做很沒意思啊!
回答我無聲抗議的是某人超凡脫俗的華麗麗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