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四十多天,洛洛說明天就可以給我拆去紗布了,心裡激動又欣喜。
怎的也睡不著,就獨坐窗邊,繼續懷念和爸爸媽媽朋友們一起的日子。
回憶到哪兒了呢?對了,去新西蘭的前兩天。我,塵雪,盧凱,銘超,錢鑫在KTV裡嚎了個驚天地泣鬼神。不去理會錢鑫情意綿綿的眼神和歌聲,還有銘超低沉緩慢的吟唱,還有盧凱死活不唱,最後賴不過,《忘憂草》唱了一半還忘了詞。呵呵。還有,塵雪曼妙地輕輕吟著《傳奇》。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小雪啊,你就是我的傳奇。」
「小雪是誰?!」薄怒的清冷聲音。
「哼!」轉過頭去不理他,這個神經變態加色魔還有臉來!
「說,小雪是誰?」
「關你屁事!」
「你!還真沒見過你這麼無禮的女子!」
「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face的登徒子!居然還好意思到這兒來!」
「費斯是何意?」
「呃……face就是……嗯……有的人的臉皮相當厚,讓人非撕不可,就是face!」
「冷亦晨!」
輕輕地掏掏耳朵:「這麼大聲招魂呢,又不是重聽。」
「哼!說,那個小雪到底是什麼人!」
他幹嘛老糾纏這個問題?
「小雪啊,是我上輩子扭斷了脖子修得的此生緣。」
「扭斷了脖子?」可以想像他表情糾結的樣子。我好像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管他呢,先給他一張忍者神龜的臉吧。
「你沒聽過嗎?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相識、相交、相知,心有靈犀,至死不渝。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小雪於我,可不是前世扭斷了脖子嗎。」小雪,好想你。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他歎了口氣,半晌無語。「若是想他,我幫你把他找來,如何?」
「聽你的話,貌似你能耐很大。可惜啊,你不可能找到她。」
「放眼整個大靖,還沒有哪個人本人找不出來!」
「好大的口氣。可惜她不是靖國人。唉,她不在這個世上。」小雪,你是否知道了空難的消息?我真不希望你知道。
「他……死了?」
不想再繼續想下去,我沉默。
「抱歉。」濃濃的歉意。
「嘎?」變態色魔在道歉?再次掏掏耳朵。
「你不要總掏耳朵!……我不該提你的傷心事。」
「哦。不知者不罪,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也吹了半天的涼風了,站起身,摸索著往床邊走去。
一雙手扶了過來,下意識閃過,前幾日的事情我無法做到毫不介懷。
該死的尷尬。
「咳咳……聽說你明日就可拆去紗布,恭喜你。」輕咳過後語調過分的平靜,聽不出是喜是悲。
「謝謝。能夠重見光明,好期待啊。我還不知道現在住的地方什麼樣子,甚至是洛洛的模樣也是模糊不清,真想好好看看洛洛。」你這個變態我就不想知道了,悄悄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這樣……甚好。我有些事情,日後不能來看你。你,保重。」
嘎?變態要走?那我以後不就可以安安穩穩地睡覺了?哈哈,撒花慶祝一下。「那個,再見不送哈!」
「你……」他頓了半晌,終究只化作一聲歎息,「從來沒人讓我這樣無可奈何。」
嗯?這是什麼意思?我經常為難他嗎?不就是講了一些冷笑話讓他喝茶嗆著,出了一堆腦筋急轉彎然後罵他笨,講些神話寓言故事指桑罵槐,偶爾在茶裡做些小動作,好像也只是害他拉了一夜,沒搞出什麼大事吧?這樣也能讓人無可奈何?這古人的承受能力還真差勁。
人家洛洛就不,在他面前,從來只有我無可奈何的份。
人呢?又不見了!鳥人!入睡前,我又封了他個全新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