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本來就傳得沸沸揚揚,平靜以後無人敢提,但現在他卻當眾提出,不禁有羞辱之意,我甜笑道:“當時是靜婉一時糊塗,現在和王爺恩愛有加,真該多謝二哥呢!”說著含情脈脈地看著岳少陵,岳少陵眼神一蕩,也回以真情。
衿被激得臉色微變,當下不再提此事,岳陽溫聲道:“如此良辰美景,休要提那些陣年舊事壞了興致,你說是不是二皇子?”
衿借此下台,四人邊走邊聊,似乎我們真的是踏雪尋梅取樂的皇親戚,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幾個人又談起了國事,我無意旁聽,便借口走開,走得遠了,這才發現臉頰發燙,不是道是怒是羞。
靜靜地坐在曖閣裡,皺眉思索衿來的目的,是結盟,刺探,還是因為……我?
現在我名為王妃,瞧他還有什麼法子,一邊想著一邊吃著小碟中的鹽浸梅子,不知不覺已經吃完了一碟,待阿卷從玻璃瓶中重新取了一些放上,我才驚覺。
看著自己微染酸梅的手指,不禁一怔,我一向喜甜,什麼時候竟能吃下一碟酸梅?可有是想事情想太多了吧!
中午時分,衿留下來吃飯,而我則借口身體不舒服沒有去吃,只命阿卷端了幾盤小菜自行食用,阿皎精神漸好,主僕三人一齊用餐,倒覺得胃口好了一些,破例多吃了一點。
阿皎無意地說道:“王妃最近偏愛吃清淡的東西,這春卷倒是吃了不少呢!”
這麼一說我才發現果真如此,於是朝白玉纏絲細瓷碟中的包餡肉團拈去,剛咬了一口聞到油膩之味,眉頭微皺,不自覺的想吐出來。
阿卷見我神色不地,急忙問道:“王妃,你怎麼了?”
我微笑,輕輕的搖頭:“沒事,可有是受了風寒,有點不舒服而已,我吃飽了,你們吃吧!”
雖然面上微笑,內心卻如擂鼓一般激烈的跳著,忙忙的回到房中,取出綠衣留下的醫書翻看,找到自己想要的資料後,替自己把了脈,那脈象……登時將我擊倒,整個人渾整一震,差點暈倒。
勉力扶了桌椅站好,頓時覺得內心煩惡異常,偏又無處可訴,只想一個人走出房來透氣,阿卷阿皎要跟來,被我阻住,此刻心頭紛亂如麻,任何人都不想見,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呆一會兒。
那一叢冬菊開得如碗口般大小,嫩黃的花瓣細如春絲,正迎著寒風慢慢的舒展著,露出嬌柔的蕊來,冷風吹來,幽香撲鼻,厚實而不張揚,果然是花中隱士。
但我的心緒卻極不佳,摘了一個含苞的菊蕾,怔怔地看著,一瓣一瓣的撕開還在蜷曲著的花瓣,殘忍的扔在地上,一朵末來得及綻放的生命就此凋零,心中卻矛盾異常,莫非真的要……彩繽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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