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無人應聲,只得坐下,隨手扯了幾根稻草來編東西消遣,過了片刻便有一隻玲瓏的馬兒出現在我手中,微笑著將它吊在欄上,正自欣賞時,忽然聽到鐵門吱呀的開啟。
有人來了!我猛地站起身,急急的伸頭去看是誰,這一看不要緊,眼前這人把我驚呆了!
兩個身強力壯的漢子正押著,應該說是架著岳少陵走了進來,
雖然他雙腿殘疾,但仍上了鐵鏈,雙手也被牢牢的扣住,頭髮散亂,早已沒有文雅高傲的模樣,白衣上染了少許污穢的痕跡,半拖半架的走了過來。
「喂,你們是誰?」依舊得不到理睬。
牢門打開一條縫,將他扔進來後,門又嘩啦一聲鎖下,兩個漢子徑直走了出去。
岳少陵似乎昏迷著,我小心地湊近他,拔開他的發,這才發現他臉色鐵青,似是中了某種毒,但身上沒有被打過的痕跡,他怎麼也來這裡了?
忽然想到綠衣和寧默是同夥人,這才恍然大悟,此是被綠衣害了!
「喂,你醒醒!」畢竟一個人在牢人孤寂無人說話,忽然來了一人,雖然不喜歡,但到底比一個強一點,我搖著他的肩試圖叫醒他。
良久岳少陵才慢慢的張開眼,一雙狹長的目中含著一絲迷茫,他轉動著眼珠,打量了片刻,忽然看到我這才猛然清醒。
「我在哪裡?你這賤人怎麼會在這裡?」他以手撐地上下打量著厭惡地問道。
我冷笑一聲,緩緩地說:「你道這是岳王府嗎,自身都難保了還敢對我呼三喝四的,你的綠衣呢,怎麼沒見她來陪你?」
這句話似乎提醒了他,他捂著胸口皺起了眉,喃喃地說:「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綠衣不會騙我的……」
瞧著他混亂而又迷茫的樣子,不由地說道:「到了此刻你還不信綠衣是害你之人?那晚我親眼所在她和蒙面人私會,還在你藥裡下毒,可笑某些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被色迷了心竅,好壞人不分,竟然還想射死我!」
他恢復了冷淡,對我的解釋不置一詞,只是冷哼一聲,似乎還懷著最後一絲希望。
兩人彼此對立,氣氛一下子冷了起來,半晌他才遲疑地說:「綠衣進府一年,對我悉心照顧,而且我的腿傷也大有好轉,平時安分守已,怎麼會害我?」說著劇烈的咳了起來,臉色更青。
我心下一軟,端了水過去遞給他:「若不做好面子功夫,怎麼博取你的信任?你是幾時添了咳嗽的,怎麼被抓來的,自己好好想想。」
他微微一頓,但仍接過了碗,這才細細地想了想:「當時我正在書房,忽然就氣喘不止,接著聞到一股異香便暈了過去,醒來就在這裡了……」
我不理他,仍拈了稻草編動物玩,就讓這個自命清高的人自己慢慢想吧。
「你又是怎麼進來的?」他喘了一會稍稍平息皺眉問道。
我冷笑:「多虧了你那兩針,讓我不得不做賊,讓那黑衣人順勢擄了來,豈不趁了你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