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晗首,“替我謝謝你家主子,答應她的事情我雲惜若一定盡可能辦到,就這一兩天吧。”
小宮女一笑,“姑娘記在心裡就好了,不急。”
“果真不急嗎?那你回去稟告你家主子,就一個月之後吧。”她掩嘴輕笑,看著小宮女先是臉紅了,然後一抬頭看到她的表情才知她是逗著她玩的,這才躬身退了下去。
真快呀,想要有他的消息就有了,可是,她又要如何才能見到龍子軒呢,前夜裡的那個人影一定是他,他進過宮來。
他是知道她為了他與鳳鴦而挨了那十板子了嗎?
一定是的,可他不敢見她,她現在的身份雖然還是敬事房裡的一個當差的,可她侍過寢,她就是皇上的女人,龍子塵說得對,這宮裡侍過寢的女人想要出這個宮難上加難。
慢慢的徜徉在那花樹間,陽光雖好,可心底卻是一片陰霾,不管怎麼樣,就見他一面道個別總是應該的吧,失去了鳳鴦他一定很傷心。
可這世間,事事又豈能盡如人意呢,她一直不懂龍子塵為何要獨霸了鳳鴦,不管怎麼樣,鳳鴦都是先皇的妃子呀,而且曾經盛寵一時。
想起鳳鴦,阿若突然間很想要見一見鳳鴦,她知道鳳鴦恨自己,那是因為她與龍子軒合演了一出戲,可龍子軒卻不知:他是在演戲,而她則是戲中真做了,她悄悄的喜歡上了他。
走在園子裡,說好她要等小茹的,可此刻,她真的很想見到鳳鴦,不遠處一個太監正快步的走著,她低聲道:“小公公,可知道原本的慧妃娘娘的住處在哪裡嗎?”
那小公公停了步,有禮的向她道:“稟姑娘,先皇臨終前賜住鳳家小姐在未鴦宮,就在清陽宮的不遠處。”
“謝謝。”那她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那裡就很近了。
她想見到龍子軒,鳳鴦也更是想吧。
阿若快步的走著,屁股上的傷神奇般的已經不怎麼疼了,不知道是不是那藥膏的作用。
越走眼前越開闊,很快就到了宮變隔日那天她遇見龍子軒時的假山了,想到也是那假山裡讓龍子塵把她送進了敬事房,她就不痛快。
經過了清陽宮,果然不遠處就有一座行宮,宮門前冷冷清清的,遠遠就瞥見幾個大字,那宮殿是先皇臨終前賜給鳳鴦的,這讓阿若不覺有些迷惑了,鳳央原本就有她自己的貴妃宮的,何以先皇又要另行賜了宮殿呢?
想想龍子塵曾經說過的話,難道他留鳳鴦在宮裡都是先皇的意思嗎?
她原本是恨著鳳鴦的,鳳鴦讓她差一點就失身於龍子塵,可現在,她卻恨不起鳳鴦了,她覺得鳳鴦更可憐,自己的心愛的男人屢次三番的從手上飛走,那看在眼裡卻怎麼也抓不住的無措感覺最是傷人的心。
可鳳鴦恨她,卻也不是假的,她不知鳳鴦會不會見她,但她總要試一試,站在未鴦宮的宮門前,她向守著門前的小公公道:“請稟報娘娘,雲惜若求見。”
一個太監卻攔住了她,“雲姑娘,皇上吩咐,這未鴦宮裡姑娘是不能進去的。”
她挑眉,“我為什麼不能進去?”
“皇上說,只有宮裡有位份的小主才能覲見鳳主子。”
她一笑,她已經懂得了龍子塵的意思,還是要她求他給她一個名份吧,可她偏偏就是不求,尷尬就尷尬,她不在意這宮裡女人的名份,這宮裡除了皇後以外其他的龍子塵的女人誰都算是小三算是第三者吧。
在現代,小三是要被大多數的人嘲笑的,可在這皇宮裡卻成了堂而皇之的理所當然,而且個個都爭先恐後的要得到皇上的盛寵。
她淡淡一笑,也不生氣,“好吧,我不進去,不過,請轉告鳳主子,就說我雲惜若早晚還會來的。”
走吧,再留也就只是難堪,況且她真的不保證鳳鴦會見她,是她自己太心急了吧。
只是時間,真的不多了。
三日,眨眼就逝的時光呀。
慢慢走著,腳步再也快不起來,身後,卻突然間傳來一串細碎的腳步聲,她回頭看過去時,一個小宮女氣喘吁吁的追來向她說道:“雲姑娘,我家主子說了,她請你幫忙留一個人。”
阿若聽著心裡一顫,她明白了鳳鴦的意思,原來她也在未鴦宮裡糾結此事,可她怎麼幫呀,除非是求了龍子塵答應。
可讓她求他……
只想一想她都不願意。
她輕輕點頭,“告訴你們主子,我記得了。”只能說是記得,她不敢給任何人承諾,她比鳳鴦還想要龍子軒留下來呀。
人的心思呀,就是怪,不知道愛的時候就是淡淡的,可一旦確認了自己的心,那道心間烙下的印跡就怎麼也難改變了。
神游一般的回到敬事房的時候,那大門口,小安子和小茹正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打著轉轉,小茹一瞧見她,就高興的喊道:“小安子,你快看,雲姑娘回來了。”
小安子原本看著的方向是與小茹相反的,此時聽到,立刻就轉過了頭,飛快的沖到阿若的面前,“我的姑奶奶,你是要讓我們急死嗎。”
她笑笑,“我不過在宮裡四處走走罷了,有什麼可擔心的。”
“姑奶奶,下回離開記得身邊帶個人,也省得我們四處找你。”
“呵,我記得了。”看著小安子與小茹真是可愛呀,有他們陪著她在宮裡倒也不寂寞,至少比在無塵堡的時候好多了,在那兒,她就如一只井底的蛙一樣,除了望天就只能望天。
天雖然很藍,雲雖然很白,可她只能看著,卻沒有自由,如今的她,真的比那時幸福多了。
“叫午膳吧,我餓了。”抬頭看看太陽,都正午了,一整天就這麼的過去了一半。
“是,小安子這就去煎荷包蛋去,昨兒宮裡管伙食的人說,宮裡的雞蛋奇缺,宮裡的人都學會了姑娘吃的這一口,都說好吃。”
她笑,“那也一定是你傳出去的,小茹老實,我又沒有出去說,一定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