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盒內已經不留一點東西,雪塵仍舊在不斷修煉著,卻似並無作用,體表的氣勢只是不斷波動,而沒有增長分毫。
密室內突然出現一道人影,雪塵正欲睜眼,那老者已然手掌抵住雪塵的後背道:「全神貫注,仔細體會神魂的變化,我會助你完成最後一步。」同時便感覺到自己的意識突然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仔細感知下,便發現意識竟處於老者的意識海內,隨著意識海沉浮。雪塵盡力平復心中的驚異,仔細感受意識海的種種,不斷提升著對神魂的認知。
最初,雪塵只感到老者的意識海非常廣闊,似無窮無盡般,但卻並非凝實,反倒有種虛渺的感覺,卻更顯浩瀚無窮。「這便是至強者的神魂麼?」雪塵漸漸有了一絲明悟,然而更多的卻是不解。
漸漸地,雪塵卻感到意識中的感覺突然變化,一如身體被擠壓的感覺,旋即發覺自己的意識似被牢牢束縛住般動彈不得,無匹的壓迫力使其有種意識也被凝聚成一點的感覺。「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凝聚,這是壓縮的狀態麼,為何變化之間不但毫無痕跡,更是全無徵兆?」雪塵不斷思索著,感受意識海內沒一點變化。
終於,雪塵感覺自己的意識突然被拋離,隨即卻處身於一片龐大無垠的虛無空間,面前卻有一個比塵埃更顯微小的乳白一點,當她操控意識試圖去接觸那一點時,卻覺意識瞬間便吸入其中,然而下一刻,卻發覺自己身處於無盡的意識海內,無盡而虛渺,浩瀚而空靈。「這是……原來如此!」
雪塵終於明晰了神魂變化的奧妙,自身氣勢卻瞬間劇烈波動起來。老者原本閉著的雙眼瞬即睜開,眼中一陣驚異後,卻突然一凝,似乎略帶點笑意,隨即閉上雙眼。此時雪塵正不知為何感到自己的神魂突然如水般波動震盪著,下一刻卻感覺到龐大的精神力不斷流入體內,漸漸減緩神魂的劇烈波動,同時也不斷被神魂吸收轉化。
雪塵卻不斷掙扎著,想要阻止那精神力的灌入,她已明白老者的意圖,竟是欲將精神力完全輸入自己體內。然而此刻雪塵的意識被徹底控制,根本無法有任何反抗動作。精神力源源不絕地輸入,雪塵的神魂不斷暴漲著,漸漸趨於平靜。
當雪塵終於回復意識,立即感受到神魂前所未有的強大,以及仿若豁然開朗的五感,整個世界頓時顯得小了。雪塵卻顧不得這些美妙感受,瞬即轉身看向老者,老者依舊保持著方纔的姿勢,嘴角似噙著笑意,卻已精神衰竭而亡。這時其餘五名老者同時來到石室,他們意料中的情況已然發生了,「雪塵,無須為此傷心,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並非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誅邪宮的未來。」
說著,兩人上前將老者屍體帶走,三人卻上前欲探視雪塵如今的情況,卻被雪塵揮手阻止:「雪塵並無甚事,還請大長老說出之後的計劃。」一人便笑道:「很好,能在八十年內達到至強者級別,你也算是絕無僅有了,不過那天魔宗的刑天卻也在不久前成就了至強者,如今便由你們兩人合力一同對戰那白蛟,成敗便在此戰了。」雪塵聽聞刑天也達到了至強者境界,卻並無半點異狀,只是點頭道:「雪塵明白了,若無其他事,如今雪塵想要適應一番自己的狀況。」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一人便道:「好,現在我們便會離開,那刑天想必不久便會來到,之後的事變由你們自己商定。」說罷,三人的身影已然消失。
雪塵呆愣片刻後,便閉上了雙眼,默默感受著神魂的變化。
當刑天來到誅邪宮入口處時,雪塵的聲音便在腦海想起:「刑天,無須多禮,來我這裡吧。」刑天微微而笑,身影消散。「雪塵,好久沒見了。」刑天的身影瞬即出現在雪塵身旁,隨即笑道。雪塵睜開眼,淡然道:「的確,很久沒見了,對於之後與白鱗蛟皇的戰鬥,你有何計策?」
見雪塵如此冷淡,刑天眼中微微詫異,卻笑道:「這一點我也不知,那白鱗蛟皇倘若一直躲在亞海湖內,即便我們兩人聯手也無法奈何得了他,倘若有辦法令其出了亞海湖與我們戰鬥,方能有一線勝機。」雪塵點頭道:「這點我也知曉,只是既沒有任何計策,如何能將白鱗蛟皇逼出,如此便永遠也無法戰勝他,這般商議便毫無作用。」刑天聳肩道:「倘若雪塵宮主不願合作,刑天這便離去,如何?」說罷,刑天轉身欲走。
「刑天,何必這麼故作姿態,我只是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意見,這般我們方能共同商討。」雪塵依舊淡然道。刑天搖頭笑道:「我既已聲明並無計策,為何雪塵宮主只是這般相問?」「你宗的智魔不總是有鬼神難測的計謀麼,怎麼如今卻毫無計策了?」雪塵立即冷笑道。刑天這才知曉雪塵在為當初設局令其大受損失而惱怒,只得笑道:「智魔雖足智多謀,畢竟並非能預知一切,謀略有所疏漏是必然的,而今智魔更是在那一戰中殞命,如何能為我們與白鱗蛟皇之戰出謀劃策?」
「此事我不欲再提,刑天若真沒有任何計策,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刑天可有興趣?」雪塵平靜說道。「請說。」刑天點頭道。
雪塵沉默片刻,便說道:「最初由我一人潛入亞海湖內,假裝查探情況或者偷襲,故意賣個破綻讓白鱗蛟皇發現,然後立即逃出,引那白鱗蛟皇一路追擊,直到離開亞海湖較遠後,你便來阻擊,我們便可聯手與之交戰,不知雪塵這計策是否可行?」
「不可行?」刑天立即答道,在雪塵的疑惑目光中卻補充道:「如果將引誘的人換做我,那便可行了。」雪塵微帶驚異地望著一臉微笑的刑天,旋即點頭道:「既然你這麼說,我沒意見。」「好,便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