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混蛋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後利用傷害自己只為了報復哥哥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
太可怕了，太可惡了！
她甚至不敢去深想！
只是顫慄不住的心悸，和欲裂的頭……折磨的她異常難受。
*
偌大的高檔園林墓地。
殷少霆和殷少瑩兩人，穿了一身黑，站在墓碑面前。
墓碑上的女子依舊慈祥，笑顏如花。
去了好一會兒，也對著照片上的女子說了很多話。
殷少瑩才發覺，這個幾乎隻手遮天的弟弟，竟然如此脆弱。
不過，到是多了一絲人的氣息。
這樣，應該不算太壞吧。她想。
「走吧。」殷少霆輕撫墓碑上的照片，站起身率先離開。
殷少瑩將手臂從後邊勾進他的臂彎裡。
她習慣了那樣和他挽著走，可是走了走，他居然不動了。
殷少霆驚訝地看著前方，。
那是，季心晴！還有有情有義！
殷少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只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領著一男一女兩個四歲左右的小孩。
好漂亮的雙胞胎！
走近了，她看清兩個孩子的長相，忍不住驚歎。
「咦，那不是殷叔叔麼！」李珞情指著站著不動的殷少霆大叫。
「是啊是啊！」聽到姐姐叫，有義也看到了。
季心晴心底一沉，順著前路看去，發現他正和一個女人站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一動不動。
「殷叔叔~！」兩個孩子掙脫季心晴的手掌，撒歡似的跑回去。
「有情有義！」殷少霆蹲下身，不知道為何，這一刻看到兩個孩子竟有些激動。
才發覺，他原來那麼想念兩個小鬼。
這不是對兩個正常小孩子該有的情誼。
太神奇了，他甚至不敢去想。
無路可退，更無路可進，季心晴不得不停下來。
「這麼巧。」她無聲地看了殷少瑩一眼，啞然。
隨即又淡然了。
看來，一個她沒了，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她站起來，在他和洪夢雅的愛情裡扮演著不知所云的角色。
「是很巧。」殷少霆抱起兩個孩子，發覺她們兩個重了一點。
「把她們放下吧，她們很重的！」季心晴本能的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交涉，只想趕緊讓他們走人。
「對啊，殷叔叔，我們很重的！」
「現在媽咪都抱不動我們了，你好棒！」兩個孩子一唱一和。
「不會很重。」殷少霆笑笑，心底突然的柔軟。
那種感覺，有些不言而喻。
兩個孩子加起來才不過70斤，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值得一提。倒是她這個當媽咪的又瘦了。
每天到底有沒有按時吃飯，吃飯了為什麼還會這麼瘦？
即使抱著兩個孩子，他的眼也一刻不曾離開過季心晴。
而季心晴一直看向別處，是真的看或者假裝看都不那麼重要。
她排斥他也是應該的。
殷少瑩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弟弟和季心晴之間徘徊，眨眨眼，聰明的腦子裡似乎已經有的定論。
「不介紹一下麼？」她看著殷少霆，意思你看著辦。
「她是季心晴。」他瞪了自己姐姐一眼，卻還是說了出來。
「晴兒，這是我姐。」轉過頭，親暱的稱呼就這麼順口而出。
季心晴愣住了。
一是沒想到這個美麗的女人會是他姐姐，他從未提過他還有個姐姐。而印象中，自己一直把他當成了獨生子。
二是因為他剛剛對自己的稱呼，自己居然不排斥。甚至想念。
「你就是季心晴？」殷少瑩揚起微笑著伸出手。「殷少瑩。」
她就是那個他領去山頂的女子？就是那個兩個男人的集團拚個你死我活的火藥引子？
「呃……」季心晴回過神，禮貌握上她的手。「你好，我是季心晴。」
她的氣場很強，甚至比那次在山頂看到的姓高的女人還要強烈。
讓季心晴本能的有些害怕。是她變得弱了，還是她本來就沒強過？
殷少瑩一直握著她的手，眼神極具深意。
季心晴又不好意思抽出手掌，只能那麼任她握著。
她這個做姐姐的，目光和他一樣銳利，看的自己不知所措。
「你們怎麼會來這？」殷少霆放下兩個孩子，抱得久了，果然還是會累。尤其是自己腰間的傷還沒好。
時間真快，才兩個月沒見，這兩個孩子已經長大了這麼多。
他看著兩個孩子，卻是在問季心晴。
「我們來看外婆啊！」有情有義敏感的察覺到這幾個人間的異樣。
「阿姨，我媽咪的手又嫩又滑對不對。」李珞情看著她一直抓著自己媽咪的手不放，臉上的大眼眨了幾下，伶俐可愛。
「是呢。」被這小鬼發覺，殷少瑩放開季心晴的手，看向她們倆。
好可愛討喜的兩個孩子！
只是這男孩……似曾相識？
「李晉呢，他怎麼沒有陪你來。」殷少霆凝了凝，冷聲道。
「舅舅一會兒就會來啦，是我們先到了而已。」兩個孩子搶著回答。
季心晴除了尷尬，就是心冷，再別的沒什麼感覺。
她從沒想過自己和他再一次見面對在墓地。
甚至是在昨晚知道一切之後。
這樣的情景，這樣的人物關係，錯綜複雜。她甚至想立刻從他眼前消失掉，惹不起總還算是躲的起的。
「有情有義，過來。」她冷聲，叫過有情有義。
兩個孩子留戀地走回她身邊，眼睛去孩子看著殷少霆。季心晴牽住她們的小手，讓到了一邊，擺明了「你們倆趕緊滾」。
殷少霆詫異她的變化如此之快，冷起來的臉更是讓自己難受。
她真的連一眼，都吝嗇給自己。
「叔叔再見。」兩個小鬼有些委屈，看向她們媽咪，她卻冷硬的面無表情。
「再見。」他精銳的眸子裡有一絲不捨，遲疑地和殷少瑩離開。
季心晴一直不曾回頭，亂成一團的心緒也因為他的離開而隨著不見了。
不管之前他是什麼目的，是報復哥哥也好，還是只當自己是替代品也罷。
此刻，她和他已經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了。
徹底，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