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由她抱著自己，無助的像個孩子一樣。
殷少霆閉著眼，不去看，甚至不想去想。
腦海裡，大霧瀰漫。只是這樣凝白的一片大霧裡，卻總是閃現同一張臉。
嬌笑的，憤怒的，調皮的，冷漠的……統統都是屬於一個人的。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殷少瑩快要因為他的沉默而窒息。
這不像她們姐弟之間的相處方式。太反常，或者太正常了。
「姐，明天去看媽，好不好？」他將腿伸展開，枕在她懷裡，眼皮慢慢地閉上。
「好。」殷少瑩看著自己的弟弟，竟無端鼻酸。
他全身上下都好像籠罩了一層進不去又化不開的憂傷。
撫平他眉宇間的褶皺，殷少瑩忍不住疑惑。
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高晶瑩說他帶了個女子去了山頂，會和那個女子有關麼？
*
李青松的壽宴。
宴席擺了幾百桌，有生意場上的夥伴，也有青松會的各個分舵堂主。
李晉喝了很多，居然醉了。
季心晴忙前忙後的扶他去休息，被他抱住。
「哥，你喝多了？不要鬧！」她有點招架不住他的身高。
她現在連有情有義都抱不起來，更別提他這個比有情有義要重很多的大男人。
「晴兒，哥等這一天等的快要瘋掉了。」他撐起身子，用盡全力倒向沙發。
「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要爸掩飾的的身份，這一掩飾，你就走了快四年。如今你終於回來，終於以我李晉的妹妹的形象，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我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寵著你，讓全世界都看到！」李晉頭痛欲裂，醉如軟泥。
商場上，那個手腕鐵血的將士領袖，不復存在。
「我們千萬遍的尋找，不見你，你卻帶著有情有義回來……哈哈，多可笑，我和殷少霆之間，好像總存在這麼一段孽債。」
殷少霆？孽債？季心晴聽的懵懵懂懂，只當他是醉話，卻不曾想在他嘴裡聽到了那個混蛋的名字。
在她的印象裡，她的哥哥都是一絲不亂，眼神凌厲的。
從不像此刻這般……狼狽。
「我傷了他最愛的女人，而他卻傷了我最愛的妹妹！哈……哈」他語無倫次地有些瘋癲。
可季心晴卻「嗡」地一下，頭腦一片空白。
「哥，你剛說什麼？你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她急忙抓住他問，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洪夢雅啊，那個蠢女人。有男人愛他不好好珍惜，非要跪在我腳邊，虔誠地要幫我忘掉欣然。可笑……」
「欣然姐？」季心晴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欣然姐不是已經去世了麼！
「欣然是我唯一愛的女人。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
提起心愛的女人，李晉的情緒有些失控。
「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季心晴顧不上許多了，只好搖著他的手臂叫他不要昏睡撞死。
只是，醉夢裡的男人，除了喃喃醉話，並不剩下什麼。
無奈，交代傭人扶他回房，季心晴一顆心，亂了起來。
洪夢雅，殷少霆，李晉……她不敢想，這其中到底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