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晴顧不得眼淚直掉,大口的呼吸卻咳嗽的更加厲害。幾欲要把喉嚨的東西吐出來。卻有沒什麼可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她跌在沙發上,肩膀一慫一慫。
他站在她面前,面色依舊陰沉的可怕。
「殷少霆,全世界就只有你最該死,為什麼你不去死?為什麼?」緩過勁兒來,她一點點從沙發上爬下來。
一步一步,毫不畏懼地迎向他殺戮正甚的眼。
「我就是離開男人就活不了?那你又為什麼包養我?說啊!為什麼?」
她的態度的確囂張,有那麼一刻。殷少霆彷彿看到了多年前那個季心晴。
那樣一個平常的夜晚,他幾乎也是理智沖昏了頭腦。她沒有怪他,卻說,「我要的是,你愛我!」
他現在回憶了,唇邊突現苦澀。
見他不說話,季心晴嘴邊的笑容更顯妖艷。
「你該不會是後知後覺的愛上我了吧?」季心晴笑得更肆虐。
殷少霆仍舊不答,眸子緊縮。這句話像閃電一眼,轟隆隆地劈了下來。
像突然踩中了地雷,「轟」地一下,將一切都炸的粉碎。
倏地,他兇猛而厭憎地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發出任何聲音,硬生生撬開她的唇,像是要把所有的痛恨都堵回去。
狠狠地的吸吮啃咬,彷彿要把她全身囂張的力量都抽離。
愛上是麼?愛上她是麼?是麼?
是的,對啊。早就承認不是麼,為什麼還要垂死掙扎呢?殷少霆,這又是何必呢?
她不回應。失神地看著他,只是看著他。
第一次時,她像只小獸,絕望般嗚咽,發不出完整的聲音。而這一次,她出奇的安靜。
她在想,地獄,很遠麼?
殷少霆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現在也只能這樣,只有將身下的這個女人狠狠佔有,才能證明她存在著。
存在在自己身邊,是屬於自己的!
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安寧,才可安寧……
這樣痛……原來她咬得他有這樣痛。有血的腥氣滲入齒間,但他就是不鬆開。
季心晴嘴下咬的力氣很大,她要看看,他身體裡湧出的血液,到底是不是冰的!
這麼多年,他竟還是如此對待了她!
很失望,這個混蛋的學果然不怎麼溫熱,難怪。難怪她愛他一場……
她的手在他身上胡亂地抓撓,徒勞地想要反抗什麼,但終究枉然。
單薄的衣物阻止不了他激烈的撕扯,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也活生生地被他狠狠撕裂開來。
絕望了,到底都成了死灰,再不復燃。
成串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下去,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沒有聲音,沒有光,屋子裡一片黑暗,她在喘息中嗚咽,只是再無力反抗什麼。
七天而已。
他固執地認定她已經輾轉在幾個男人的身下。只是這樣,他卻還是貪婪地想要重溫。
就像是被捲入漩渦的油輪,跌跌撞撞向著暗礁碰去,粉身碎骨,片甲不留。
時間彷彿是一條湍急的河,將一切都卷夾在其中。他和她牽扯了五年,從知道她的那一天起,整整有五年之多。
只要得到,不要失去,只要緊緊的擁有……
粗0暴地扳0開她雪白的大0腿,挺0身0進0入。不管不顧,直為了狠狠地佔據她的身體。
那一刻,心底的焦躁終於被反反覆覆的溫潤包容,他滿足地想要歎一口氣,可是卻貪婪地索取著更多……
季心晴躺在他身下,像一條死魚一般。
然即使是死魚,卻也承受不住他慾望的狂風暴雨。
室內的空氣逐漸升溫,曖昧成曲。
沉淪,暴動,直至萬劫不復,永不超生。
看著她憎恨的眼,殷少霆感覺自己的心裂開,一分為二。
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將她擁進懷裡,只為了不讓自己看到那雙絕望心死的眸光。
他彷彿又看到了世上最美的星光。
恍惚,迷離。而又只餘下了滿滿一顆心的空蕩和失落。
她們離的如此進,甚至合二為一。哪怕是這樣,兩個人卻還是在向不同的方向,抵死掙扎……
她一直在哭,從頭到尾他都用唇狠狠地堵著她的嘴。他甚至知道如果可以說話,她將要說些什麼難聽尖銳的話。他甚至可怕的多慮,如果她能發出聲音,她就會呼叫誰的名字。
李晉?還是楚煜臣?或者司徒單鳴?
所以他愛透了也恨透了她!現在他有多痛,他就要讓她有多痛。
殷少霆,你多可笑。
你這個男人要多可笑!
他拼盡了全部力氣,連賭桌都還沒有沾上,卻做了這世上最齷齪的事,用了最卑劣的方式。
季心晴伏在床上一動不動。沒有哭,彷彿連呼吸都不存在。
季心晴,你太他媽不要臉了!當初你怎麼能看上這個男人,還為他義無反顧!她像祥林嫂似的,反覆不斷的埋怨自己當年犯下的錯。
十八九歲的年紀,懂得什麼呢?
她和他,季心晴不止一次否認「他們」這個詞語。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所以,從來她都直說她和他。
她甚至想起了那年自己偷偷記的小本子。
那些瑣瑣碎碎流失在時間的荒流中,不知所蹤。那是她自以為是的愛情啊!她想笑自己,殷少霆自以為是,難道她自己就不是麼?
她和他都一樣。一個是這世界上最可悲的傻子,另一個是這世界上最可惡的瘋子。
漸行漸遠……
*
萬年小潛艇們,出來吧。紅土地裡,等著你們這些好姑娘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