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雲汐沉下臉，一雙眼裡卻是焦急的擔憂。
「我一直都沒和你說過我和殷少霆之間是怎麼回事，對吧！」要說哭的梨花帶雨也就算了。季心晴哭後的樣子，簡直比貞子漂亮那麼一點而已。
「這次又跟他有關？」歐雲汐見怪不怪了，拿起紙巾一把全塞到她臉上了。誰叫她總嚇唬自己的，脾氣再好也經不起總鰐柔鰐藺吧！
「除了他，因為沒人比他更混蛋了。」她咬牙切齒，差點把牙齦都咬出血了。
「你們之間……是不是秘密交往過？」歐雲汐試著把話說的委婉一些，小心不觸碰到她的傷口。免得她再山洪暴發，但這次她感覺，她將說出來的絕對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不，我們不是交往，是我被他包養！」季心晴慘笑，不知道會不會被她看不起。
「你…你說什麼？」有那麼一刻，歐雲汐以為自己失聰了。不然，她怎麼聽到了這麼駭人聽聞的事情了呢？
「你沒聽錯，我被他包養！」她漠然地看她一眼，連悔不當初的情緒都沒有了。
「我的天！」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季心晴，告訴她，這不是真的。「瘋了吧，李家，缺錢了？」
「不是因為錢。」如果只是因為人民幣，那關係是不是就不用這麼複雜了？
「那是因為什麼？」聲音被提高了一度，歐雲汐不自然地表示，她是不很理解。
「狗屁的愛情。」她看著窗外，冷笑。彷彿變了一個人。
時間好像有些停頓，靜謐的空氣裡除了火花輕輕爆裂，還可以聽到兩人各有所思的聲音。
「……」歐雲汐倒吸一口氣，這句話裡所有的字眼，都直擊她的心臟。她甚至已經預想自己三年後的樣子了，瞬間回復了冷靜。
「然後呢？這和你來我這裡有什麼關係？」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每一個好好小姐身邊就一定都會有一個會讓自己急得要死點的壞壞小姐。就想歐雲汐和季心晴。
「三年前，洪夢雅回到了他的懷抱，我們結束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關係。但是現在他手裡握著我的小辮子，逼我重新做他的情婦！」季心晴撰緊了手裡的紙巾。手指發白，那是唯一能證明她憤怒的地方。
「什麼！」歐雲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她第一次這麼激動！要知道，她搶了阮惠的經典拍桌子動作。
「我來倫敦是想把有情有義留在這裡，我不能讓她們在回到D市。我已經沒了尊嚴，沒了幸福。可是我不能沒有她們姐弟倆！兩個月，只要我忍受他兩個月就可以了。」到底有多少委屈才是啊。
季心晴胡亂滴擦著眼淚，哭的腦子開始嗡嗡地疼，鼻子像被堵住了一般，酸酸的疼。
「不要哭！你不會失去她們的！」歐雲汐抱著她，眼裡的濕意昭然若市。
女人啊，你竟為了愛情選擇了這麼一條鋌而走險的路。到頭來，卻是這樣。
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呢？！歐雲汐開始動搖了。
肚子裡的孩子，你會是愛情炮灰的產物麼？如果是那樣，我寧願沒有你。
兩個女人，一個顧著痛苦，一個顧著安慰。渾然不覺一個小小的身影轉身跑開。
……
季心晴把她和殷少霆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卻執意去掉了很多細節。那些足以讓她以為她們之間有愛情存在的細節。
「我想過你們之間或許有秘密。但沒想過居然是這麼複雜，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歐雲汐心疼地看著她，原來她承受的要不自己想想的多太多。
「知道麼，我現在覺得我在講別人的故事，就想拿起一本小說，給你講裡面荒唐的故事一樣。」季心晴的情緒已經平復了很多，除了通紅的雙眼和鼻頭，看不出她的情緒剛剛有多麼激動。
「對了，差點忘記了。羅仟在找你！」想起那日在自家樓下的停車場看到她，季心晴覺得有必要說一下。
「哦，隨他去。」歐雲汐淡淡應了一聲，平靜下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原來他不是不在乎自己。
「就這樣的態度？」難道，她們之間完結了？「你們之間的事情要不要和我說一下，不然我怕我沒抵抗力！」
「沒必要，也不要為我操心。要比你和殷少霆之間簡單的多。」歐雲汐起身，拉著她走上二樓的臥室。
「也是……」笑容何其苦澀，但這個時候，季心晴能笑出來還是不錯的。她一直覺得，只要能笑，就沒什麼大不了。
漫長的夜，將痛苦拉的很長，長到不可分割。
當地時間第二天。歐雲汐和季心晴帶著兩個孩子在倫敦市內到處遊玩。
說是遊玩，其實就是到處逛街。大大小小的街道，只要有童裝的地方，都被她們走遍了。
司機的後備箱裡是滿滿的購物袋子。
季心晴把兩個月來兩個孩子穿的衣服都買齊刷了！
「你是怕我虐待她們嘛？」歐雲汐低聲打趣她。
「不是啦！」季心晴辯解，卻也不上她的當。
如果可以，打死她也不想和兩個孩子分開。這次應說是第一次分開呢，光是想著就鼻頭發酸。
兩個孩子沒有以前那麼活躍，雖然蹦蹦跳跳，但總是少了寫單純的快樂，多了些不符合年齡的東西，居然是深沉……
這幾天歐雲汐已經派人打聽好了學校，手續也辦齊全了。眼看著離別的日子就要來了，季心晴喉嚨裡就像壓了塊大鉛塊，哽噎地難受。
「媽咪，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小色仙和小狠妞嚴肅地站在季心晴面前，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情緒出現。
「要說什麼？有什麼要說的？」她心裡咯登一下，這倆孩子不會察覺出什麼吧？會不會太神了！
「你明天就走了，今天難道不是該和我們說些什麼嘛？」
*
要走了。我要和你們說什麼呢？
我會帶著電腦走，就是不知道那些紛紛擾擾的爆炸事會不會影響我碼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