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殷少霆已經不在了。
季心晴看著一床的凌亂，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終於，她在空無一人的別墅裡，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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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的回憶，撕裂開來，季心晴拿著刀叉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我去洗手間。」她起身，努力冷靜地對坐在對面用餐的李晉說道。
「我等你。」他點頭，謙和地笑。瞟過殷少霆有意無意注視著的眼，目光變沉。
殷少霆看著她倉皇的背影，轉向李晉，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
洗手間裡沒有人。
季心晴靠在牆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淚終於落下。
為什麼回憶還是這般清晰？
看著匆匆流下的水流，再抬起臉時，她看見鏡子裡面目猙獰的「自己」。正嘲諷地看著她，那種輕蔑，不可一世。
季心晴，你忘記他當初什麼怎麼殘忍的踐踏你的自尊了？
你忘記你是怎麼懷著孩子背井離鄉到處躲藏了？
你忘記每天難過還必須強顏歡笑保持樂觀向上的孕婦情緒了？
你忘記把每一口食不知味，每一次吃完又吐出來，如此週而復始了？
你忘記在產台上那種活活撕碎你的妊娠之痛了？
那些都還好，你忘記你是怎麼大出血差點死在上面了？
看來，你似乎忘記了，是誰剝奪了你再做母親的權利了。
鏡子裡的那個自己步步緊逼，像鬼魅一樣衝出束縛住「她」的鏡子。
「不。我沒有！」
季心晴跌坐到地上，摀住耳朵大叫，渾身顫抖，極淡的妝容卻已經徹底哭花了。
終日的惶恐終於出現了，是真該放得下了。
恍若隔世。
似哭累了，季心晴爬起來，擦掉臉頰的淚。平靜地拿出化妝包，慢條斯理地補妝。
完畢。
鏡子裡的她滿意的看著自己，嘴角彎起微笑。如果你夠仔細，那笑，是殘酷無情的。
「我們走吧。」季心晴笑得嬌美，翩然而歸，彷彿從未離開過一樣。
李晉看著她，心底卻有說不出的異樣。
自她慌忙地起身去洗手間，殷少霆就時不時的撇向她消失的方向。直到她再次出現，他卻意外的覺得陌生。
她掠過他微忡的眼，是不易察覺的冷漠。
「好。」李晉揚聲，對殷少霆示意了一下。
她自然而然的挽著李晉離開，對殷少霆更是吝嗇地不去浪費任何一個目光。
殷少霆拿起電話。
「繼續盯著。」
「是。」
「霆，你有心事？」女子討好的柔聲問道，她不是沒看到他的不易察覺的心不在焉。
「抱歉，我忘記今天要約的不是你了。」
「你說什麼？」女子有些錯愕，不是他打電話約自己出來的麼。
「我向來不喜歡說第二遍。想要什麼去和我秘書說，只要你值得，她會滿足你。」
殷少霆漠然挑眉，起身離開。不顧身後女子沒形象的頻頻叫喚。
在金錢上，他對女人從不吝嗇。
但是耐心，對除了洪夢雅以外的女人，他向來是少之又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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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土地不景氣，當不成高產菜。不過我出自網絡版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