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著子彈穿過他的身體,親眼看著他朝著自己悲傷的一笑,緩緩倒在地上。
「幽……」看著韓宸炫他們跑到至尊的身前,一個個緊張的看著他,口中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
在黑色面具接下來的那一瞬間,千夜夏不知道這究竟是否是真的,還是在她面前假裝的。她只知道那熟悉的不能忘記的面容靜靜的展現在大氣中,落入她的眸子裡。
此刻的她早就忘記了該去做什麼,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搭落在兩側的手中還緊握著那把槍。
終於邁開了步伐,一步一步的踏著艱辛的腳步來到了他的身邊,「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至尊會是司徒幽?
司徒幽看著她,「我一直都是啊!」眼睛緩緩的閉上,在這群山之中,再者塵土飛揚的地方,在她的面前。
蹲下身子,麻木的將他抱在懷中,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臉上,「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在離開我,我不允許,不答應。」淚順著臉頰留下來,滴落在他的臉上,順著他英俊的臉消失在這悲哀之中。
*** *** ***
「露,吃點東西吧。」推開房門,歐陽欣看著安靜的千夜夏,說道。
千夜夏沒有扭頭看她,「出去吧。」緩緩地吐出三個字,聲音若隱若現的。
看著床上面躺著的人,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
那天,她靜靜的守候在搶救室的外面,眼睛緊緊的盯著那盞紅燈。經過好幾個小時的時間,醫生出來了。
「對不起,子彈裡心臟只有幾厘米的距離,病人也因此停止了呼吸。」
那一刻,在醫生宣判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不顧眾人的制止她衝進了急救室,看著躺在床上的他,她跑了過去趴在他的身上注視著他的眼睛。
「你不可以死,不可以。你已經離開我一次了,不可以在離靠我第二次,你聽到沒有?」見他沒有反應,她急的扯著他的肩膀不停的搖晃著,「你聽到沒有?司徒幽,你給我醒來,給我醒來……」滑落在地上,手緊緊的握著他懸在空中的手。淚水佈滿了整個臉頰。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的離開她?怎麼可以這麼的無情,她不要,她不要這樣的命運。
「司徒幽,你起來啊。難道就這麼忍心的丟棄我,讓我一個人獨自生活下去?司徒幽,你這個混蛋,笨蛋,我恨你。如果你敢拋棄我,我會恨你一輩子,會恨你生生世世的。」
「就這麼的恨我?」他微弱的聲音在她的頭頂想起,緊握著他手的手也能感到他的力氣。
那天,她就這樣緊握著他的手陪伴他在這急救室裡,歐陽欣也不相信那些笨蛋醫生,親自為司徒幽治療。
所以,現在他躺在了這裡,醒不醒來要看他自己的意識。
離那天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這一個月他就是這麼的靜靜的躺著,沉睡在自己的世界裡,而她這一個月裡就坐在這裡安靜的陪伴著他。
他臉上的傷也被歐陽欣給治好了,他又恢復到了原來的帥氣……
「司徒幽。」低下頭唇在他的耳畔輕聲的呢喃,「我現在要做個重大的決定,你要聽好。」一個重大的決定,讓她遲疑了很多天的決定。
「再過兩個小時就到了十二點,我只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在這兩個小時裡我會守護你,等你醒來,但是,如果指針指到十二點後你還沒有醒來的話,那麼我便從這裡跳下去。」
她讓韓宸炫他們將他搬到了賓館,而他們現在所在的樓層也是這家賓館的最高層。人跳下去墾地你是必死無疑。所以,她就要拼上命賭一把。
指針在一點點的指過,時間也在一點點的流逝……
再次抬頭看鍾已然是十一點五十五了。千夜夏起身走到了窗戶的旁邊,雙手環胸的看著這美麗的夜色,錯落交雜的霓虹燈,熱鬧的街市,歡鬧的人群。
她要在跳下去之前好好的看看,看看這美麗的世界……
腰間被一雙手從後面緊緊的摟住,耳畔傳來那呼氣的熱度。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滑落。
「怎麼可以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耳邊傳來低沉沙啞帶著寫乾澀的聲音。
千夜夏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生怕他會消失在自己的身後,生怕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司徒幽,你知道嗎?我很愛你,愛到可以拿自己的命做賭注。」
感覺到腰間的力突然加大,千夜夏就覺得很甜美。因為,腰間微微的疼痛感讓她知道這不是夢。
「我知道。」司徒幽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面,同她一起看著這美麗的夜景。
他以為他會死掉,因為他知道這顆子彈是對準了他的心臟。在急救台上,他若隱若現的聽見了她撕心裂肺的喊叫。所以他又回來了,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卻對於千夜夏來說是一個世紀般的長。
當他聽見她在他耳邊的呢喃,他整個人都震驚了,想睜開眼睛卻奈何怎麼努力都睜不開。他真的很怕,怕他沒有醒來,沒有站在她的身後緊緊的抱著她,她會真的在最後一刻跳下去。摟著她腰間的力氣陡然的增加,他怕了。他知道她會真的跳下去,而不是單純的糊弄他。
一顆顆多情的流星劃過天跡,轉眼消失在天際的那一頭,留下的只是一絲絲光痕。
「司徒幽,你會做什麼承諾給我?」
「承諾!即使男人的承諾是女人的墳墓,但我還是要承諾。我愛你生生世世而不是一生一世,就算這一生過去了,下輩子我還是要愛你。即使過去兩千年三千年,我都不會忘記你,會在這茫茫人群中找到你,並讓你愛上我,一直到天荒地老都至死不渝……」
(全文完)
2011。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