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漠了,淡漠到只剩下可怕的安靜。
千夜夏不再呆坐在房間裡了,有時會下樓和大家一起吃飯,有時會和他們講講話。而司徒幽三個字成為了大家的禁口,大家都可以的去忘記,去避免感傷,避免千夜夏在吃飯好好的,突然的定格在那裡。
下午的陽光溫暖照人,千夜夏獨自一人坐在午後的花園裡欣賞著花叢裡的鮮花,享受著溫暖的太陽浴。
司徒蕊和韓宸炫去了聖域,聖言曦依然在房裡照顧著昏迷的歐陽欣。安羽婼她們則是去了公司,所以家裡最悠閒地也就莫過於她了。
挑選的摘了幾朵花,千夜夏一個人朝著山上走去。
兩邊的樹叢遮住了陽光,陽光透過樹葉在地面上留下斑駁的樹影。寧靜的午後只留下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
穿過這一排的樹林,千夜夏來到了山頂。在那一片草地的一角坐落著一塊石碑。千夜夏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走向了那塊石碑。
將手中的鮮花輕輕的放在石碑前,緩緩地坐靠在石碑的一旁,望著前方的綠景,千夜夏雙手環抱著腿,「幽,我又來看你了。」
淡淡的聲音彷彿來自天際,若有若無的……只有那樹葉沙沙的被記錄了下來,證明著這聲音的虛無。
「你不用擔心,今天我很好。你在那裡好不好?有沒有看到漂亮姑娘?」頭微微的靠在石碑上,就好像靠在司徒幽的肩膀上一樣。
「也對,你那麼的帥。肯定會有一大群女孩子圍著你轉。」就好像在和司徒幽真是對話一般,千夜夏笑容越來越大,「不要再用冰冷的臉去貼別人的熱臉,這樣會找不到女朋友的。」
似乎想起了什麼,千夜夏微坐起來看著是被上面那張相片,修長的手指貼了上去,來回的撫摸著照片,「長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帥呢。」
低低的喃喃道,淚水不知道何時滑落,滴落在墓碑邊上的草上。陽光也不曉得在什麼時候躲到了雲層的後面,淅淅瀝瀝的小雨就這樣毫無預兆的下了下來。
滴答在千夜夏的身上,滴落在草坪上,滴落在墓碑上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幽,我想你了怎麼辦?你什麼時候回來呢?」彷彿沒有感覺到小雨似的,千夜夏依舊撫摸著碑上的照片,「唔…這張照的不好看,改天帶你換上個更加帥的。」
沉靜在與司徒幽的『聊天』之中,千夜夏並沒有發覺離她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站著一個人。
峻拔的身影微微的躲在樹後,一隻手扶在樹上,靜靜的看著對面的女孩。面具下的眼眸透著那無盡的思念還有痛苦……
扶在樹上的手不知何時緊緊地抓住樹皮,似乎在忍耐著什麼似的……
黑色的面具將這張連都遮住了,看不到面具下是張怎樣的臉……
「幽,我要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千夜夏頂著小雨站了起來,瞬間的眩暈朝她湧來,來不及站穩,視線欲來越模糊讓她的身子平衡不住朝後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