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睜大發漲的眼睛,讓屋內的微風將它晾乾,我才轉頭看他:「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他點頭。
「這是餛飩,這是……」我一一為他介紹著楚雲的特產,而他,再沒有越雷池半步。
說說笑笑間,我們兩個居然將滿桌子的食物都掃蕩一空。
「我們居然吃了那麼多?」我睜大眼,「看來我要減肥了,要是天天這樣,肯定肥死了!」
「你要是胖了,也一定是個胖美人!」林展顏笑起來,「到時候,我也吃多點,陪著你一起胖!」
我翻個白眼:「你捨得你那傾世的容顏?」
「說實話,這容貌給我帶來的麻煩不必好處少,也許毀了,還能省不少事呢!」他裝模作樣地摸摸自己的下巴,似乎真的對自己這副「尊容」不甚滿意。
「行了吧,不知道多少人妒忌你這張臉呢,少作踐自己!」我站起身,伸個懶腰。基本上,在林展顏面前,我可以完全不顧自己的淑女形象。
讓人將托盤拿走,將桌子收拾乾淨,屋子裡,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不早了,睡吧!」他坐在床頭。
「你坐在那裡,我要怎麼睡?」照例,他應該是睡那個睡塌上的。
「今晚,我想睡這裡,好不好?」他哀求的樣子,像個要糖吃的小孩,絕美的容顏,在我眼前,讓我不忍心拒絕。
「不幹什麼,就想抱著你睡,好不好?」他再求我。
我閉一下眼,點頭:「好吧!」
「真的?」他喜上眉梢。
「嗯,我睡裡面,你睡外面!」因為那個血包,就在裡面,「沒我同意,不許亂動!」
「好!」他點頭,乖得像個小男孩。
「你讓開,先讓我進去!」我怕他一躺下,亂動,會弄破了那個血包。
他興奮莫名,什麼都聽我的,照我說的做。
趁他不注意,我將血包握在手裡,塞進床沿上的褥子裡。今晚,不知道是否能平安度過。
良久,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挺了,蠟燭杯吹熄。一雙溫暖的手,圍上我的腰際。
「你……」我要讓開。
「就這樣抱著你,你放心,不做什麼!」他呢喃地湊近,任由溫濕的呼吸,窩在我的頸上。
他的懷抱,有種安定的力量,溫暖,舒適。我以為,他會有下一步的動作,可是再也沒有了。黑暗中,只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
他……居然睡著了!
心頭一暖,這樣的男人,真的值得我報答他一些什麼。
——一夜無事的分界線——
三天後,是我到楚雲國第一次來月信。從軒嵐國出來的時候,我問蘇公公要了避孕的方子,防止計劃未成功,卻有了其他拖累。
先的我,無法負起一個當母親的責任。
這個方子有神奇的調經作用,使得我的經期異常標準。
再過五天後,林展顏從宮裡辦事回來,我讓廚房做好了飯菜,在屋子裡等著他。
就當是報答也好,就當是感動也罷,我決定,無論如何,我都應該回報些什麼的。而現在的我,除了這殘花敗柳的身子,似乎也真的拿不出什麼東西來送給他了。
剛回府的林展顏顯然被眼前,我在所準備的這一切嚇了一跳。
要知道,這幾天,我都以各種理由搪塞推諉,盡量拖延時間,就是為了等這麼一天。如果在今天,那血包,就用不上了,而且更真實,不會引起懷疑。
「嬌嬌?」他滿臉疑惑。
「累了吧?」我解下他的外衫,「先吃點東西!」
他倒有些惶恐不安起來,「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笑起來:「就興你天天伺候我,把我當菩薩一樣拱著,就不興我偶爾也伺候伺候你?」
「你……」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可是太突然了!」
「不突然,我都準備好幾天了!」我指指屋內點的彩色蠟燭,「這些,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收購到的,就是為了今天!」
「真的?」他有些受寵若驚。
我給他斟上酒:「其實你對我好,我都記在心裡呢,這些天不是不讓你碰我,我只是想不能這麼草率,還是得有些儀式,好讓我們終身難忘。」
「也對!」他點頭,「嬌嬌,還是你想得周到!」
「喝杯合巹酒吧,成親那天,我們可沒有喝過。」我給他遞上杯子。
所說的一切,也不過是借口,為的給拖延到今天一個說法而已。
舉杯,交臂,一飲而盡。
伸手,拉住他的手,圍上他的腰,吸取他身上的溫暖。
或者,我並不會做他一生一世的妻子,但是,若是他渴望我的身體,我可以毫無保留地給他,而且,絕對是真心的。
今晚,我會成為他的女人,把自己全部交給他。過了今晚,我還是我,我說過,沒有人,可以阻攔我的計劃實施,就算是林展顏也一樣。
我對那個人的恨太濃,任何人的愛都無法來交換。
林展顏的手,滑落我的腰際,身子一蹲,另一手搭在我膝蓋彎處,往上一提,我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別怕,我會很溫柔的!」他還當我是處子,一臉小心謹慎。
我的手,撫上他的美顏,心中卻暗自歎息一聲。其實,一切應該都很美好的,如果,我真的是個沒有前程往事的女人,我想,我會很幸福。
可惜一切都晚了。
被放在床上,看著林展顏如欣賞稀世珍寶一樣地看著我,拂落我的衣衫,看著我的肌膚一寸一寸,全部展現在他的面前。
「你真美!」他由衷感歎,呼吸急促,身子變得滾燙起來。比不小心滑入我喉嚨的那個餃子,還燙。
我微微一顫,有種感覺,回應他的手,在我皮膚上的觸覺。麻麻癢癢的,如千萬隻螞蟻在爬。
喉嚨,有些干,急切地想要尋找水源。
他的唇,如甘泉,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很溫柔,我很感動。當我和他融為一體,粉色的床單上,點點血紅,如瓣瓣桃花,讓他發出一聲低吼。
男人,為什麼,總是用床單上的那一塊血漬,來驗證女人的清白呢?
可知道,其實,這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