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容慶嬤嬤,看上去不像是那種慾求不滿,又每日裡遭受虐待的人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雁無儔不懷好意地笑起來,「當年蕭瀟都跟我說過,沒有性的婚姻是不人道的,可是,她卻親手撮合了容慶嬤嬤和高公公。」
「是蕭瀟做的媒?」我越加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以現代人的思想,我怎麼也無法理解夫妻之間怎麼能柏拉圖式地生活在一起。
「沒想到吧?」雁無儔笑道,「容慶嬤嬤當初曾經照顧蕭瀟飲食起居,她很喜歡蕭瀟,幾乎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蕭瀟和她也很親,將她當作了自己的母親一般。要知道,她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原來是這樣一段故事,那麼,自己如女兒般的主子住過的宮殿,她怎麼輕易讓我這個外人住進去了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真像似乎近在咫尺,又遠隔天涯。
「就算是夫妻,你又怎麼知道讓我住進青鸞閣是容慶嬤嬤的意思?」或者只是高公公大筆隨意一揮而已。
「宮裡的人都知道,高公公和容慶嬤嬤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而容慶嬤嬤對青鸞閣極其看重,當年我父皇新納的妃子要賜宮殿,敬事房都已經寫好名牌要掛到青鸞閣了,就是容慶嬤嬤死活鬧著不讓掛,才換了宮殿的,從此,青鸞閣就空了好幾年,還傳說鬧鬼,也就沒人住了。」
鬧鬼?
是說那個小房間吧?
今天聽雁無儔這麼一說,我倒是不大相信鬧鬼的傳說了。八成是容慶嬤嬤不願意別人佔了她「女兒」的閨房,夥同丈夫演的一出雙簧罷了。
「那麼,為什麼我住進去了,沒見她鬧?」而且沒見她鬧,也似乎心甘情願地照顧著我的飲食起居。
「所以說啊,除非就是她自己的主意,要不然,高公公是不會下這個名牌的!」
我知道,他們這些在宮裡服役了很久的公公嬤嬤,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地位的,主子們一般也不想得罪這些老人精們,畢竟,他們的關係在宮裡盤根錯節,根深蒂固,萬一牽了一發,動了全身,就不值得了。
容慶嬤嬤,讓我住在青鸞閣,到底是什麼用意呢?
「容慶嬤嬤她,跟了你這麼長時間,沒跟你說什麼嗎?」雁無儔有些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
我對他詢問的語氣忽然有些反感,好像間諜,奸細,和我的距離一下拉得極遠。
「你想知道什麼呢?」我冷冷地問。
他歎氣:「我沒有別的意思!」
忽地就有些意興闌珊了,看看太陽也慢慢西斜,於是道:「天色不早了,我還是回去吧,要不然,出來久了,又不知道鬧出什麼事端來。」
「……好吧!」他大概也見我面色不善,不再多做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