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小手輕輕滑落,司莫曜壓制住心中一絲不忍,轉過身,當著她的面,合上了門。
靠著門上,他揉著自己的眉心,對她,他有著深深地歉意,只是他的心底再也無法裝下任何女人。
他走到床邊,眸底閃著奇光,拿起電話,「阿陽,事情查得如何?」
「冉巖風從心泊園搬起後,所有的人都對他的去向一無所獲,像是刻意的隱藏。」鄭易陽翻著從偵信社發來的資料,凝著眉向司莫曜作著匯報。
司莫曜深眸微微縮緊,「繼續查,我一定要知道孩子在哪裡!」
放下電話,司莫曜指尖劃過紫馨的小臉,喃喃道,「馨兒,我一定會找到我們的孩子!」
*****
紫馨剛從超市出來,就連發打了幾個噴涕,「大熱天打噴涕,不會有人在背後罵自己吧!」她嘴角扯開一絲淡淡地笑。
她走進小宅院,到廚房將水果洗切了一下,端著一些,走向爸爸的畫室,她輕輕推開門——
她看著倒在地面上爸爸,「匡——」盤子從手中滑落,臉倏地慘白!
「爸爸,爸爸——」
……
紫馨抹掉眼角的淚水,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
她現在不能哭!爸爸需要她,凌兒需要她,還有末出世的小寶寶們需要她……
可是為什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擦也擦不掉!
她無助地坐在過道的長椅上,感歎老公為什麼對自己總是這樣殘冷!
醫生的話還在耳邊不停迴響,「你爸爸已經是肺癌晚期了,我們一直勸他早點接受治療,但是他一直推說等家裡事處理好了,就來。現在我們無能為力了。你要做好心準備,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月!」
「爸爸,爸爸……」紫馨胸脯劇顫,哭得喘不過氣來!為什麼上天要將自己最親的人也要奪走!為什麼……她雙手用力地絞著裙角,十指指尖泛著蒼冷的光!
過道口,傳來響亮的腳步聲,有力而急促,顯示著主人的急切心情。
長椅上,那抹顫抖的嬌小的身影落入埃利森眼底時,他心猛得一緊,胸口漾起了絲絲疼痛與憐惜!
他緩緩地走進她,每一步都如此沉重!
他還在酒吧喝酒時,忽然接到手下的電話,身子一怔,下一秒,一把甩開懷裡的女人,騰地起身,幾乎是衝了出去!
二十幾年來的心,從沒像這刻讓他分外焦急和難過。只要一想到,那抹纖弱的身影在承受打擊,他就心疼不已!
過道的燈,將她的身影拉得映射得更為纖小,蒼白無血的臉,垂著絲絲淚痕,埃利森的心被狠狠一震!
他伸手,將她攬入懷裡,輕輕撫摸著她秀髮,柔柔地說著:「你不能哭哦,不然我的寶貝以後變成大哭鬼,我可不饒你!」
他剛說完,紫馨的淚流得得更凶,像暫時找到了可以倚靠的港灣,放聲地痛哭起來!
她的淚淋濕了他的衣襟,讓他的心陣陣抽痛!
他雙臂更加摟緊,讓她的無助能夠得到一絲依靠!
許久,哭聲漸漸停息,身體微微顫抖著,淚水打濕了眼眶,她揚起楚楚動人的小臉,求助似地看著埃利森,「我該怎麼辦?你本事那麼大,求你救救我爸爸好嗎?你答應我好不好,我什麼都肯為你做……求你!」
埃利森心疼地,覆上她柔軟的雙唇,溫柔、細細輾轉著,沒有一絲情/欲,有的只是心中強烈想要呵護的感情!
紫馨木然地接受,只是眼前越來越模糊,她覺得力氣漸漸在體內流失,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懷裡的身體無力的滑落,讓埃利森心一緊,忙托起她的身子,僅管她現在並不輕,但是對從小進行特訓的他,沒有一絲困難。
他抱著她,快步衝進醫生值班室,「醫生在哪裡——」
立刻有護士跑過來,摁了呼救鈴。
看著病床上昏沉的紫馨,埃利森心底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而且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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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星期後,媽媽的墓地前,輕風細雨吹亂了紫馨的頭髮。
埃利森看著她神色木然,毫無氣息的樣子,心疼地將她板過身子,「馨馨,我們該出發了。你難道不記得你爸爸生前說的話嗎?」
凌兒站在身後攥攥紫馨的衣服,聲音透著濃重的哭腔,「媽媽,公公什麼時候會回來,我想公公了。」
紫馨緩緩轉過身子,摟住他,肩膀不停顫抖,「凌兒,公公去找外婆了,他太想念她了。你也希望公公開心是不是?」
凌兒乖巧地點點頭,埃利森抱起了凌兒,用手捏了下他的小鼻子,「凌兒,真乖。以後你就和媽媽住在叔叔家,你高不高興?」
「為什麼要去你家,我想去爸……蕭叔叔家。」凌兒可憐巴巴的望了一眼紫馨,低垂著小腦袋。
埃利森目光一怔,心頭竟泛起澀澀的感覺。
紫馨心微微一抽,沉下臉,「凌兒,不許不禮貌!」
埃利森笑了下,眼底閃過狡黠,俯在凌兒的耳朵邊,悄悄地說,「凌兒,到了叔叔家,也能看到蕭叔叔的,不過不准告訴你媽媽。」
凌兒那雙黑晶般的曈仁突然閃亮起來,伸手摟緊了他的脖子,也覆在他的耳邊,「我知道啦,我決不會告訴媽媽的。」
看著他們神神秘秘的,紫馨蹙眉,「埃利森,你幹嘛!」
埃利森嘴角劃過壞笑,走近她,勾過她的脖頸,吐著邪氣,「我告訴凌兒——,她媽媽要嫁給我啦,他若不去,我就把他從飛機上扔下去。」
紫馨瞪他一眼,拉開他的手臂,「別亂說,我只是——」
「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去當我德曼家庭末來接/班人的奶媽嘛!」埃利森哈哈大笑起來,一雙狹長的眼都瞇成縫!
紫馨開始覺得頭大,不由困惑,這個狂羈乖張的男人真的受過德曼家族最高貴的系統學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