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蓬亂地回到了心泊園。靜靜坐在客廳,直到冉巖風回來。
她掩去了影像的事,向他坦白了司莫曜最近的糾纏,冉巖風氣得直歎氣!再三思量後,最終同意了埃利森的做法,這恐怕是唯一可以斬斷紫馨和司莫曜之間孽緣的方法!
紫馨走進臥室,合上門,淚洶湧奪眶。她雙後捂著臉,纖弱的身子順著門板滑落而下,終於嚎哭出聲!就讓自己最後一次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吧……
今生那個叫司莫曜的男人終將與自己「陰陽兩隔」!
二天後,情人節。
在咖啡廳裡,她看到了窗前嬌媚的身影。她第一次也是這樣看到她的,心中充滿怪異,原來很多東西早有預感!
她慢慢地走過去,看到司靳輕回頭,目光複雜地看著自己,眉眼間緊緊鎖著化不開的陰鬱。
「馨,我是司靳輕。」她看著她的眼睛,淡淡地介紹自己。
紫馨怔然!她想過一萬種可能,就是沒想過,她居然就是他心中曾念念不忘的輕兒。
心底劃過疼痛,她倉皇地落下眼睫,坐在對面,「你找我什麼事?」
靳輕手指捏著銀勺,輕輕地搖晃著杯中的加奶咖啡,目光卻落在紫馨的臉上。清麗淡雅的氣質,一泓清湖般的黑眸,波動著晶瑩的水光,她果然讓女人都這麼不惹移目。
她將咖啡輕輕推到她的面前,聲音慢條斯理,透著無比自信, 「我這次回來,不會再離開阿曜的。我們因為一些事情,錯過太多,我想我能活著,上天也一定也會眷顧我們的感情永遠不變!」
紫馨感覺一雙手正擰著自己的心臟,悶痛得發不出聲。
靳輕輕輕地碰了下她的發涼的小手,「你臉色不好,喝杯熱飲吧。」
紫馨盯著咖啡,搖搖頭,她懷孕了,這些都必須忌口,胸脯微微起伏了下,抬眸對上她黑晶般的曈仁,「你約我出來,不會只想請我喝咖啡吧。」
靳輕淡淡地笑了起來,單手撐著下巴,「司莫曜是個太完美的男人,我不在的這幾年,他身邊沒有少過女人,但是你卻是他最長的一個,我現在才發現,你其實和他母親很像,特別那一雙眼睛。我想是這個吸引他的吧。你知道的,他很愛他的媽媽……」
紫馨目光閃過一絲詫異,壓下心底對她的那份不適感,「你為什麼會離開他?」
靳輕臉上笑容一滯,沒料到她會不怒反問。
「你那麼愛他,為什麼捨得離開他,他為你……痛苦了很多年……」還是依然那樣無法忘記你!紫馨心裡泛起陣陣酸澀。
靳輕捏著杯子的手,顫顫發抖,臉色早也找不回剛才的嫻寧安然,目光透著駭色,讓紫馨也不由一驚。
「你怎麼了?」她覆上她一直顫慄的手,擔心地問她。
靳斬騰地起身,美眸泛動著哀恨的水波,「請你離開司莫曜, 我現在除了他,一無所有了!你不一樣,你還有蕭冷揚,還有你爸爸,而我什麼都沒有了……連小翔,都快要離我而去了!」
紫馨心一陣疼痛,起身,「你不要這樣,我沒有想過要留下來。他當初是你的,以後也會是你的……還有,小翔是誰?」
靳輕垂眸,晶瑩的眼底閃過晦光,幽幽地道:「是我兒子……」
落在靳輕肩上的手一滯,她緩緩地開口,「他是……」
「馨,離開他好嗎?我和翔兒都需要他!」靳輕抓著她的雙臂,奮力的搖晃是。
紫馨閉上雙眼,淚流不止,顫抖著雙唇,無力地點點頭。
茫然地走出咖啡廳,她神使鬼差地開車到了凱帝。她想躲在遠遠地,好好再多看司莫曜幾眼!
下午四點鐘,她看到他坐上賓利,一路開到花店。
一束玫瑰,一束百合。在這樣浪漫的愛情節日裡,她的心底疼得直翻攪。
她一直跟著他到了雅邑,心痛的同時,泛著淡淡地安慰。就算她走了以後,司莫曜還有相愛的人在他身邊陪著他。
望著高樓,她想起自己被禁錮的日子,想起他纏綿不停地每個夜晚,想起他和她分著一碗泡麵的溫馨,便忍不住地下車,走進大廈。
在虛掩的門口,聽到他從沒有過的愛的坦白,更加震驚!
當他們再次天昏地暗般地廝纏、翻轉,讓她心一次次強烈地顫悸!她知道,自己在離開他之後,心再也無法逃脫他的心鎖了!
……
一聲聲知了地啼嗚,再次將她的回憶拉回了現實!
「你神遊了?」埃利森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下!
紫馨伸手推開他的手,如果不是上網查到了關於他的背景,真有點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德曼家族的主人,居然那麼閒,每個月動不動會飛過來騷擾一下她的生活。
他不出現,紫馨會覺得生活安寧得讓她快要忘記當初的一切!
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她對自己的清冷,埃利森倒也不見意,聳聳肩,「我是來查崗的,怕你偷偷帶走我的小寶貝嘛!」
「德曼先生,你連玩炸死都可以,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她當然清楚他的本事!她不會忘記當看到自己的新聞時那份驚詫!
埃利森捏著自己堅挺的鼻翼,低低地得意笑出聲來!他居然騙倒了法國第一教父,還讓該死的蕭冷揚萎靡不振了好久!心裡一想起,他就會竊笑得樂開花!
紫馨鄙夷瞪了他一眼,看到他的壞笑,她就全身毛骨悚然!這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
「哎,你什麼總對我這樣嗤之以鼻啊!」埃利森伸出雙手,捧住她的小臉,對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