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住怒火說:「蔣琴,世界上有那麼多男人,為什麼偏偏是我爸?」
「他傻唄,我說什麼他都相信,而且他還主動說要給我買房買車,你說,送上門來的財神爺,我怎麼可能不要。」
「這麼說,你根本就不愛他,你只是想要他的錢,對嗎?」
「我怎麼可能愛他?是他舔著臉跟在我屁股後面說他有多愛我的,男人都是這德性,像我這樣年輕漂亮的女人你爸當然是無法抗拒的,他還拿著信用卡塞給我用,我不用都不行,你看,男人是不是犯`賤?」蔣琴邊說邊猖狂的笑起來,她的一席話把爸爸的尊嚴與人格賤踏得無影無蹤,虧得爸爸還對她那麼好。
看見我被她激怒,蔣琴似乎更加得意,她咧著嘴笑起來的樣子像醜陋的妖精,我怒火中燒的抄起手掌就在她臉上甩了一個清脆的耳光。
丫的,這女人太欠揍了,我真是忍無可忍。
「你敢打我?」蔣琴完全沒料到我會打她,她一隻手捂著臉,用她腥紅的眼睛憤怒的看著我。
可是一轉臉,她卻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眼淚不用擠就嘩嘩的流下來,而後風風火火的跑進咖啡館裡。我跟著她進去,她楚楚可憐的坐在爸爸身邊說:「蘇宛打我。」
我默默坐在張皓身邊,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又開始演戲。
「宛兒,你為什麼要打小琴?」爸爸關切的著著她被我打紅的臉。
「蘇,蘇宛說我根本沒有不舒服,她說我裝病的,我跟她說我沒有,她生氣就打我。」蔣琴哭得越發兇猛,簡直就是一出現實版的苦情戲。
我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蔣琴,對爸爸說:「爸,是我打她的,不過不是因為她說的原因,你聽聽這個就明白了。」我在蔣琴詫異的目光中拿出一支錄音筆來。
剛才在外面和蔣琴之間所有的談話,都被我悄無聲息的錄了下來。
蔣琴眼見驚呆了。
我打開錄音筆的開關,蔣琴和我的對話便清晰的流洩出來。
「我怎麼可能愛他?是他舔著臉跟在我屁股後面說他有多愛我的……你看,男人是不是犯`賤?」
爸爸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從錄音筆裡傳出來,他像被雷擊了般怔怔的一動也不動。他根本不能接受他這麼深愛的女人竟然這般的侮辱他的人格,他的臉色慘白,就像他身上的血流驀然間停止流動一樣。
「不,不是這樣的,老蘇,你聽我解釋,這根本就是蘇宛設下的圈套,她故意引導我說出這樣口是心非的話。老蘇,我是真心愛你的,真的,我是愛你的……」蔣琴抓著爸爸的胳膊,用力搖晃著他的身體。
爸爸卻依然沒有反應,我不免有些擔心起來,怕爸爸接受不了這殘酷的事實。
我望著爸爸的臉說:「爸,你怎麼了?」
就在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爸爸突然撩起手掌給了蔣琴一個大耳光,那清脆的響聲震憾了咖啡館裡所有的人。
「你,馬上給我滾,以後都別讓我見到你!」爸爸洪亮的聲音吼出來,他的額頭青筋綻放,那是他壓抑的憤怒。
「老蘇,你原諒我好嗎?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蔣琴顧不得別人異樣的目光,仍然在乞求著。
「如果原諒你,那我真是賤得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你快點滾,別在這裡丟人現眼。」爸爸一臉決然,他已經看清了蔣琴的真面目。
所有人都冷眼看著蔣琴,當她看到爸爸冷漠的臉後,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拎著包在眾目睽睽之下狼狽的走了。
蔣琴走了之後我們三人之間有長時間的沉默,爸爸臉色沉重的不發一言,我和張皓都怯怯的不知說什麼好。
良久之後,我說:「爸,對不起,是我做得太衝動,讓你受傷害了。」
「不,宛兒,你沒有錯,如果不是你,爸爸會一直都被這個女人蒙在鼓裡。唉,怪只怪我,這麼大年紀了還不會帶眼識人。」爸爸滿臉悲傷,先前神采飛揚的他此時像洩了氣的皮球,蔫蔫的沒有一點精神,他看了看張皓,又說:「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張皓淡定的對爸爸笑了笑,那笑裡含藏著更多的是理解。
爸爸先走了,他需要獨自一個人安靜的理清剛剛的一幕帶給他的震憾。
「你和爸爸談到哪兒了?」我關切的問。
「我才和你爸閒聊了幾句呢,都沒聊到蔣琴,你們就進來了。」
「還好還好,幸虧你還沒說出來。」我精心布下這個局,無非就是不想讓張皓用他的辦法來阻止爸爸和蔣琴,我不希望爸爸知道張皓曾與蔣琴有過瓜葛。
「剛才的那一幕是你安排的?為什麼你都沒有告訴我?」
「告訴你就不逼真了,還好那丫的蔣琴傻乎乎的,讓我這麼容易就套到了她的話,拿到了鐵一般的證據,要不然事情哪有這麼順利。」我為自己的機靈自鳴得意。
「宛兒,你壞了蔣琴的好事,依她的性格,她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有點擔心你。」張皓握著我的手說。
「有你在我身邊嘛,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算上次那樣,被她踢一腳讓她洩憤,要不然讓她打回兩耳光也無所謂。
轉眼又是一個暑假到來了,悶熱潮濕的雨季也隨之而來。本市的夏季一直是多雨的季節,可這個夏天的雨水卻似乎比以往更多,淅淅瀝瀝的雨水像剪不斷的絲綢掛在空中,整個天空灰濛濛的,讓人的心情也莫名的煩悶。
潘南生從深圳回來了,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約小古見面,可是小古接到他的電話便掛斷,完全不給他一個機會。
沒有辦法,潘南生便只好找我,他托我把小古約出來。我不知道該不該幫他這個忙,按理說他和小古分手已久,最重要的是,小古和小胖的感情正如火如荼如膠似漆,要小古回頭和潘南生和好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