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同學都萬分尷尬,我不得不把手上的花開始分給每個同學們,以緩解這尷尬的氣氛。我把目光看向旁邊的老師,她也無奈的搖頭,只能讓我繼續把花收完。
我不知道這該死的肖本全怎麼知道我們今天的演出,而且他竟然弄到了貴賓票。
真是氣死我了!
張皓也在台下的觀眾群裡,我不知道他看見了肖本全送花的這一幕會怎麼想。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獻完花,我們謝幕退場,回後台卸妝。
潘南生卻找到後台來,他看見我們笑著說:「蘇宛,你們的表演真是太棒了。」他身邊還站著潘登,我沒有告訴他今天有公演,大概是他聽潘南生說了便跟來的。
潘登也在說:「蘇宛,小古,你們今天的演出真是出人意料的好。」
我和小古謙虛著微笑,但他說話的時候,我才注意到他們身後站著一個嬌小羞怯的女生。她臉上也戴著一副眼鏡,那滿臉的書卷氣就跟潘南生一模一樣。
我和小古都盯著那女生看,揣測著她的身份。潘南生見狀便說:「這是我在深圳的同學樂小透,很巧的是她家也是本市的。」
樂小透這才像醜媳婦似的露出臉來,微微一笑說:「hi,你們好。」
我笑著對她示好,可小古的目光卻像遇到情敵般的充滿了敵意。
樂小透一直粘在潘南生身邊,眼睛不時的朝他看。我看得出來她是喜歡潘南生的,有時候女生的直覺精準得厲害。
潘南生他們等我們卸完妝一起去慶祝,我們在劇院外面看到等候的張皓。這是張皓第一次與潘南生和潘登見面,我介紹他們認識。潘登和張皓握手的時間超過了五秒,他們面對面對視著,彼此的眼睛裡有電光火石閃耀。
小古適時的大聲說笑,緩解了他們之間尷尬的對峙。我忽然覺得這個夜晚有些讓我膽顫心驚。
我們準備一起前往夜魅一樓的酒吧,還好那個神出鬼沒的肖本全沒有出現,要不然我真的想找塊豆腐直接撞上去算了。
酒吧裡依然喧嚷,舞池裡的男女們正在熱舞,震耳欲聾的音樂充斥在整個空間裡。我已經很久沒來過這裡,如果不是這個特別的日子,張皓是不會允許我來的。
小古放下包就去高台上領舞,當潘南生看到時,他鐵青著臉沒有任何表情。台上熱舞的小古是那麼性感,那麼耀目,那麼吸引男人的目光。潘南生或許從未見到這樣的小古,他被驚得呆住了。
服務生拿來了酒,張皓和他們都不太熟悉,只是和他們敬了杯酒之後,便附在我耳邊說他去三樓的KTV打招呼,然後便離開了。
我的目光不經意的與潘登撞上,發現他正炯炯的看著我。
他坐來我身邊,嘴裡說了一句話,由於音樂的分貝太大,我沒聽清楚。他便附在我的耳邊說:「你男朋友是這裡的老闆嗎?」他這樣親暱的樣子讓我有些不適應。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看見他端了杯酒一飲而盡。
樂小透一直乖巧的坐在潘南生身邊喝飲料,她很安靜,不說什麼話,眼睛不時的望向小古,又看向身邊的潘南生。
這個晚上的氣氛很尷尬,不該來的人都來了,讓這個值得慶祝的晚上變得黯淡無光。
小古一直瘋狂的扭動著身體,音樂一直都沒有停下來,她的身子也就沒有停頓過。潘南生坐了很久之後和樂小透先走了,因為樂小透不能太晚回家,他急著送她回去。潘登和他們一起走的,他走的時候什麼話也沒說,把瓶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後便向我揮手作別。
等到潘南生他們走了,小古才踉蹌著下台來,坐在我身邊,拿著啤酒就往嘴裡灌,由於灌得太猛,嗆得她咳個不停。
勁爆的音樂終於停了,舒緩柔和的音樂響起,一對對情侶相擁著在舞池裡慢步。
「你心裡不好受了是不是?既然你還喜歡他,那就不要顧慮太多,愛就愛吧,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搶過小古手裡的酒瓶,不讓她再喝下去。
「我寧願他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那個壞蛋,竟然還帶個女生來,什麼意思?示威嗎?我才不稀罕他,我又不是沒人喜歡!」
「你就是煮熟的鴨子——嘴硬!明明還喜歡他,卻裝作無所謂,看到他身邊有女生,你又吃醋成這樣。」
「蘇宛。」小古靠在我肩上,嚶嚶的開始哭泣:「我們家太窮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讓我爸媽過上好日子。可是憑我的一己之力要等到何年何月啊。所以我只能依靠男人,我希望能抓住一個有錢的男人,在短時間內讓我爸媽過上好日子。我喜歡潘南生,可是喜歡有什麼用呢,就算他以後會是個成功的人,可是我等不起啊。」
我拿餐紙給小古擦拭臉上的淚水,她哭的時候那麼柔弱,和平時特立獨行的樣子大相逕庭。我有些同情小古,也忽然的明白小古為什麼要跟著奶牛混跡在酒吧裡尋覓男人。
這一次的不歡而散之後,整個寒假小古就再也沒和潘南生見過面。寒假過後潘南生和樂小透一起坐火車去深圳,他打電話給我,讓我轉告小古,說他依然喜歡她,並讓她等他。
我把潘南生的話一字不漏的轉達給小古,小古癡笑著說:「潘南生真傻,他不知道女人是經不起等待的。」
小古沒有給自己機會等待,在不久之後的一個晚上,她在酒吧裡結識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三十多歲,高高胖胖的,圓挺的將軍肚裡似乎能撐起一隻小帆船。小古暱稱他為「小胖」,他也樂呵呵的接受。
當然小古並不喜歡他,她喜歡的是他荷包裡紅紅綠綠的RMB。小胖是一間旅遊公司的老總,有房有車有別墅,更重要的是他沒老婆。
這樣的條件加起來,小胖就算得上是一個鑽石王老五了,小古摸清楚他的底之後,就發揮了她渾身的媚功,死死的把他拽在手心裡,生怕一個不小心讓他給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