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美得猶如童話般不真實。我在夢裡牽著爸媽的手,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暢遊在藍天之下,山水之間。他們相愛的彼此擁抱,彼此親吻,眼睛裡只有彼此的存在。我在山野間留下銀鈴般的笑聲,山壁間傳來陣陣回音,不絕於耳。
可是好夢總是容易醒,迷迷糊糊的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之後醒過來,看見房間裡亮著一盞幽黃的壁燈,轉頭看到張皓的臉,他睡得那麼香甜。
我伸出手輕輕的觸碰他濃黑的劍眉,動作那麼輕,卻還是驚醒了他。
他睜開眼睛看到我醒了,用手過來探我的額頭,輕聲說:「燒好像退了。」他掀開被子坐起來說:「宛兒,你還沒吃東西呢,肚子餓嗎,我給你熬了粥,去端來給你吃,好嗎?」
「好。」我投給他一個感激的笑。
張皓端來溫熱的粥,他一口一口的餵我吃,我在吃完整碗粥後問他:「現在幾點了?你沒去夜總會嗎?」
「凌晨兩點多了,你都燒成這樣了我怎麼能去夜總會呢,什麼事情也沒有你重要。」他總是這麼會說話,每一句話都會說到我心坎裡去,每句話都給我帶來無窮大的力量。「宛兒,我還沒問你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要把自己淋得像只落湯雞一樣,難道你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我,只是覺得心裡很痛很痛,痛得沒有辦法呼吸。」
張皓便什麼話也不說,把我摟在懷裡,緊緊的摟著我。我們相擁著躺在床上,看著被燈光映射的天花板怔怔發呆。我又纏著張皓給我講故事,講那種幼稚得讓人不可信的童話故事,而我卻沉醉在童話的美好裡,好想好想,就這麼一直沉醉下去。
學校外的公交車站有長長的凳子,而每天坐在這裡等車已經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從學校到張皓的家,幾乎要穿過城市的一半街區,而我的生活每天就在這往返中變得甚是簡單。
這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日子,下午沒有專業課,我便提早離開,坐在站台前,耳朵裡塞著MP3,悠然自得的望著聳入雲霄的參天大樹。週遭的一切聲音都被音樂聲所掩蓋,我的心緒便透過那零落的葉子飄向遠方。
在我沉溺於音樂中渾然忘我的時候,我的肩頭卻被人重重的捶打了一下。來人用出的力道之大,完全沒有憐香惜玉這感,我憤怒得像只發毛的小雞般彈起來。
「誰呀?是誰打我?」回過身看到後面的人,我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