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首憂傷的歌,我們永遠不是掌握主旋律的人。」小古的憂傷越來越明顯。
我很難看到小古扭著腰肢讓我教她跳舞的樣子,每天她都在發呆,眼睛空洞的看著某一處,神色飄緲的若有所思。她不再和潘南生說話,有時擦肩而過的時候,她會故意別過頭去,把目光移向別處。
小古的樣子讓我心疼,我可以想像她承受的痛苦,但是我們誰也無法改變現狀。我們就像是老師和父母手中的提線木偶,永遠只能按照他們的意願生活。
「或許並不是永遠,只要我們長大就好了。」我安慰小古。
「長大是多久?20歲?30歲?」
「會很快的。」我寧願相信是在不久的大學生涯,悲觀並不能讓我們改變現實。
小古很快就用她的實際行動來告訴所有人,阻止她和潘南生的戀愛是錯的。她幾乎不再對學習上心,她用她的前程做賭注,把自己定格在了本市的A大,一間勉強算得上大學的大學。
而我並不比小古強多少,我這個所有人眼中的好學生,竟然在高考期間發起了高燒。我不知道是上天憐憫了我,給我一次和張皓在一起的機會。還是我的命運本就如此,就算我之前多少年做多大的努力,到頭來都只是一抹浮雲。
不管怎樣都好,最起碼這是我希望的事情。但爸媽顯然不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他們要求我復讀一年再繼續考,卻被我斷然拒絕,甚至用節食來威脅他們。最終我的堅持贏得了最後的勝利,我和小古一起上了A大,那間佔地面積小得可憐的大學。
潘南生順利的考上了深圳的大學。在開學前夕,我們聚在廣場中央的草坪上,小古和他坐在一起,卻相對無言。這本就不是他們想要的結局,可是現在,卻不得不面臨分離。
潘南生的手腕上還是戴著小古送給他的運動手錶,他鎮定自若的說:「我會每天給你寫信,就像我每天都在和你聊天一樣。」
小古似乎有很多很多話要和他說,但真正面對面,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潘南生本就是個木訥話不多的人,彼此都不說話,氣氛尷尬得讓我頗為不自在。
好在潘登適時趕到了,他和我們寒暄幾句,便把我叫去一邊說:「你在那裡他們很難說出什麼貼心的話來。」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笨拙,原來不是小古說不出來,而是因為我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