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喝嗎?大家都喝酒,就我一個人喝飲料會被看不起的。」我腦筋急速的轉彎,把話又給繞了回去。
「以後能避則避吧,你還是個學生,喝酒像什麼樣子?快去洗澡吧,明天還要早起上學。」
「那我去了。」我在媽媽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蹦跳著去洗澡。卻聽到媽媽在身後說,真是長不大的孩子。
我得意的心情突然跌落下來,在媽媽眼裡,我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可愛、天真、率性。她和爸爸常常對擁有我這個優秀的女兒感到自豪。而當聽到媽媽用溺愛的語氣說「真是長不大的孩子」時,我竟然從心底裡生出一絲恨意,恨我的叛逆與任性。
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傾灑在我身上,我的眼睛卻濕潤了,鹹澀的淚水噴湧而下。我的內心很矛盾,很糾結,就如同那個妖冶的半面妝。我的臉,一半清純,一半妖艷。而我的人生,也如同那個殘妝敗容。我在白天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而夜晚的我,卻叛逆得如同街邊的小太妹。
我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不喜歡自己如同擁有雙重人格。雖然不喜歡,但我卻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所有的一切只源於我的初戀,我所愛的張皓。
我在很多個萬籟俱寂的黑夜裡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如水的月光鋪滿我的臉,然後一遍遍的懺悔與祈禱。懺悔我的過錯,祈禱這一切不會被爸媽發現。我能想像如果這一切讓他們發現之後,精神崩潰的不會是我,而是他們。我害怕讓這一切發生。
張皓打來電話,我窩在被子裡壓低聲音和他說情話,這是每晚必備的功課。夜總會營業到凌晨,而他每天都會親力親為的守在那裡,守護著他引以為傲的生意。但最近我和他的通話時間突然縮短了,以往我們可以一聊就是兩三個小時,而現在他最多只和我聊半個小時便決然的掛斷電話。他的理由是現在高三功課太多太辛苦,而我必須有足夠的睡眠才能在這一年堅持奮鬥,爭取考個好學校。
關於我和張皓的相識,是我最想說,那是富有傳奇色彩的一次相遇。
還是在一年前的某個清爽的夏夜,我坐公車去外婆家。車上很擠,人貼著人,儘管空調打得很低,但還是感覺到潮濕和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