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公子,有禮。」這時,一名身著宮裝的婢女,裊裊婷婷地踏入前堂,俯身道,「我家公主有請諸位公子前往南邊的院落賞菊,請各位隨奴婢來。」
「勞煩姑娘告知公主一聲,我等即刻前去。」趙慕恆站起身,溫潤的聲音,如沐春風。
宮裝婢女面色羞紅,娉婷緩行,在場的世家公子一聽公主相邀,急忙尾隨。
「劉公子,榮惠公主召我等賞菊,莫非這外間的傳聞,屬實。」錢公子低聲地道。
「錢公子,依在下看,此事未必是空穴來風,否則也不會驚動路大公子披星戴月趕來。」劉公子年約三十,長得獐頭鼠目,一臉精明。
轉過頭,劉公子看到趙慕恆,玩笑道,「趙公子家中的姬妾個個貌美,若您娶了公主,趙府豈不家無寧日,哈哈。」
「劉兄此言差矣,在下府中的那些個蒲柳之姿,怎抵得過榮惠公主的傾城之貌、高貴之身。」趙慕恆文質彬彬,爾雅帶笑,「倒是馬大公子,您的少夫人已是江南第一美人,怎麼還妄想左擁右抱,專美於人前。」
馬承宗打了個寒顫,尷尬地道,「趙公子說笑了,拙荊怎能與榮惠公主相提並論。」
繁花錦簇的院落中,韓巖持劍在前,數十位兵士肅立莊嚴。
「咦,那不是當年尋香閣中的秦媽媽嗎?」錢家公子指著不遠處的秦姨道。
趙慕恆笑道,「人有相似,即使真是秦媽媽,那又如何,今非昔比,在下奉勸錢公子謹言慎行,莫要惹禍上身。」
今日在場的世家公子,怎會不識,當年尋香閣中的秦媽媽,但今時不同往日,這些個世家公子還不至於自討苦吃,得罪榮惠公主身前的紅人,秦姨。
「榮惠公主,鳳駕到!」韓將軍按劍高喊,聲如虎嘯。
「公主千歲,千千歲。」院落中的所有人,皆恭敬地跪曰。
但見,十幾個宮裝婢女步履輕盈,緩緩而來,其間,有一個穿著明黃鳳裙的女子,蓮步微移,環珮清脆,慢慢地經過眾多的世家公子,緩緩踏入亭內,隨即,紗幔放下,榮惠公主的聲音從亭內傳出,「諸位公子,免禮。」
「謝公主。」眾人起身,皆不約而同地望向園中小亭。
榮惠公主掀下面紗,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頰,寄情怯怯地道,「秦姨,我。」
公主餘怒未消,躺在床上假寐,秦姨就讓她魚目混珠,假扮公主,寄情何曾見過這麼多的世家公子,早已嚇得面如土色,渾身虛軟。
「鎮定些,別怕,一切有秦姨。」秦姨邊安撫著寄情,邊掃了一眼亭外的眾多公子,心道,公主不來,沈公子未到,這出公主選婿的戲,真是唱得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