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洛醉步踉蹌,「沈大哥,好酒,呵呵。」
一股清香之氣飄來,混著濃濃的酒味,沈含植眉頭一皺,醉眸相向,這抹倩影,這股清香,到底是真實,亦或,只是夢境?
若是一場夢境,他情願,此生不再醒來。
「清洛,你終於肯來見我了。」沈含植遲疑地伸出手,慢慢地觸碰在凌清洛傾城的容顏之上,細細摩挲,這七年來,他夜夜沉迷於夢中,極力追尋,她的身影。
「沈大哥,你醉了。」凌清洛將手覆在沈含植的大掌之外,喃喃自語。
沈含植果真不善飲酒,才滴酒入腹,他就醉態迷離,神情恍惚。
「清洛,小心!」沈含植一聲疾呼,扔下酒瓶,忙神手扶住凌清洛,卻未料,一個不穩,雙雙跌落在滿地的木槿花之中。
此時,沈含植恰好壓在凌清洛的嬌軀之上,凌清洛立時滿臉通紅,星眸微抬,與沈含植咫尺相望。
「清洛。」沈含植溫熱的氣息,流淌在凌清洛的耳際,撩人心魂。
凌清洛臉頰發燙,他的輕喚,仿如仙法妖術,竟讓她芳心亂顫,渾身動彈不得。
腦海中,不經意的出現,七年前那次的魚水之歡,凌清洛更是羞得嬌顏欲滴,雖然她與他早在七年前已有夫妻之實,但那時的她,神志不清,記憶模糊,但如今,她已恢復神志,與他親密相觸,怎可再回到當初的,那般自然,不受約束。
「清洛,求你,不要離開我。」沈含植醉言相訴,溫熱的氣息越來越低,緊緊逼向凌清洛的臉龐,令她難以逃脫。
許是今夜的月色醉人,許是今夜的她,也醉了。
凌清洛無法再推開他,只是羞澀地閉上眼,任他親吻,及至將心中的悲傷,蕩滌。
沈含植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草味,凌清洛忽然明白,原來,這就是纏繞在她心底多年的,失落。
本以為,她與沈含植只是一場不該發生的錯誤,至此時,凌清洛才豁然開朗,原來,他一直都在她的身旁。
遙記在四方客,她初次見到沈含植,他清冷,淡泊,仿若遺世而獨立,卻能一眼看穿她所有的偽裝,一語道破她心中的疚恨。
他說,『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他說,『何苦呢?』短短數語,直入她內心的最深處,逼得她無所遁形。
凌清洛心隨情動,伸手環上沈含植的脖頸,低聲道,「對不起。」
他的心,她讀懂了,但她的心,更痛。
今生,她依舊,無法相許。
沈含植的吻,帶著淡淡的藥酒之香,輕輕地落在她的臉上,紊亂的氣息,急如潮湧。然而,他除了吻她的臉頰,再未逾距,哪怕此刻他已有醉意,他仍對她相守以禮,不願褻瀆。
或許,沈含植是藉著酒意,才敢大膽地親吻她,若在剛剛,他即使無意間碰了她的衣衫,都會覺得輕薄了她。
試問世間,還會有哪個男子如他般,是真正地憐她,而非她的傾城之貌。
滿院的木槿花,綻放著紫紅色的花瓣,花與葉相依,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