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三公子雙手顫抖,慢慢地拉開凌清洛腰間的絲帶,過了此刻,他心中魂牽夢繞的仙子,就要成為他盧炎的女人。
沉浸於興奮與緊張的盧三公子絲毫沒有發現,醉的不省人事的凌清洛,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淚珠晶瑩,如迷似幻。
「盧炎,想不到,你竟是這樣回報你的恩師!」一聲質問從凌清洛的口中發出,她睜開眼,盯著盧三公子,失望透頂。
盧三公子嚇得跌倒在床上,指著凌清洛道,「清洛,你——?」
怎麼會這樣,原來她和他一樣,都在假裝喝醉。
「讓盧三公子失望了吧。」凌清洛冷哼道,「盧炎,你忘了,清洛熟讀百家典籍,其中當然包括醫理藥石,若是連這麼普通的蒙汗藥都聞不出來,清洛豈不愧對多年的苦讀。倒是盧三公子,今日讓清淚開了眼界,一年未見,盧三公子面目全非,變得連清洛都快不認識了。」
盧三公子心思縝密,在商事上從來謹小慎微,故一聞到酒中的氣味,就明白是什麼回事了。
凌清洛不動聲色,卻未料到,盧三公子竟是這樣一個人。
說到底,盧三公子對她雖是疼愛有加,卻從未信任於她,倒是她的夫君,不疑有他,竟是將壺中之酒飲盡。
凌清洛從懷中掏出絲帕,盧三公子一看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凌清洛假意擦嘴時將酒都吐在了絲帕上。
盧三公子一臉懊惱,沉默不語,眼中的熾熱褪去,幾分醉意一時全無,「清洛,你聽我說,——」
凌清洛並不給盧三公子一絲說話的餘地,起身毅然打斷道,「盧三公子莫非還想對清洛霸王硬上弓。如今房中只有你我二人,清洛只是一個柔弱女子,若盧三公子執意要清洛的身子,清洛自是無力相抗,但是,縱使你得到清洛的人,也絕得不到清洛的心。」
袖口中的手緊緊握著一支金釵,這支金釵是她剛剛趁盧三公子不注意時悄悄拔下的,她在賭,賭她與文同多年來的情意。
「清洛——」盧三公子試著呼喚凌清洛的名字,清醒了幾分,他心中的懊惱和悔恨就立即撲面而來,剛剛他怎麼就鬼迷了心竅,竟會褻瀆他心中的仙子。
凌清洛暗自神傷,她與文同,有一日也會形同陌路,是文同他變了,還是她變了,為何,他們再也回不到最初,那最純真的時刻。
張仁賣師求榮,文同他——欲對她不軌,今晚若她一覺不醒,明日她該何去何從。爹,這些都是您最得意的弟子,您看到了嗎,他們是怎樣對清洛的。
凌清洛無言苦笑,眼底的受傷皆落入了盧三公子的眼中,盧三公子欲言又止,卻發覺無話可說。
隔著幃帳,輕紗飛舞,凌清洛自嘲道,「今晚夜涼如水,月色迷人,清洛怎可辜負了如此的好景,正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盧三公子你說,清洛說的可對。」
「清洛,你這話什麼意思。」盧三公子不安地問道。
凌清洛冷冷地道,「什麼意思,這不就是盧三公子您的意思嗎?盧炎,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了。」
凌清洛此話一出,盧三公子大吃一驚,結巴地道,「你——你——讓我——寬衣解帶。」
她不會是氣糊塗了吧,怎會無端的讓他脫衣,他可不會天真地認為,她是回心轉意,想要和他同心共結。
「快脫!最好全脫了。」凌清洛不耐地道。
「清洛,你確定你沒事。」盧三公子一臉擔憂,滿懷歉意地道,「清洛,我知道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