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羞紅了臉,只得跟著凌清洛,亦步亦趨,凌清洛倒是神情自若,舉止從容,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勢,樓上時不時傳來女子清脆的笑聲,聲聲悅耳。
等上了樓,聲音就更加的清晰,「趙夫人,您可是慧眼識珠,令婿不僅一表人才,就連芙蓉坊的生意也打理地井井有條。」言語中含著幾分威嚴,說話者的聲音有些熟悉,彷彿在哪裡聽過。
「哈哈,路夫人您過獎了,小婿怎比得過令侄馬公子。」趙夫人的聲音,凌清洛是絕對不會聽錯的。
自從她嫁入趙府,不知聽了多少遍趙夫人的尊尊教誨,真真是時刻銘記在心。
「趙少夫人到。」門外小廝的一聲叫喚,使得屋內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幾十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凌清洛,嚇得良辰躲到了凌清洛身後。
屋內之人的表情也是各有不同,其中當屬趙夫人的臉色最是怪異,她一進來,趙夫人的臉立即就拉了下來。表姐乖巧的坐在馬夫人身側,看到凌清洛出現時也是驚愕了片刻,李夫人,她的舅母就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沈含沫倒是波瀾不驚地坐在主位上,見到凌清洛此時的裝扮,既不驚訝,也不好奇。
安靜了半刻後,江南豪門的那些夫人,少夫人,小姐們皆回過神,然後哄堂大笑,笑得比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其中,當屬錢家的小姐笑得最歡,直接伏在案上全身顫抖,連腰都直不起。
「趙府真是——真是——財氣熏天啊,哈哈——」路夫人笑得容光煥發,轉過頭,對趙夫人說道。
趙夫人嘴角抽搐,臉上紅白相交,恨不得要將凌清洛生生活剮,平日裡千叮萬囑要她少出門,這會兒好了,趙府的顏面都讓她掃盡了,惡狠狠地瞪了凌清洛一眼,說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什麼樣的人教養出什麼樣的貨色。」
趙夫人的身旁坐著李夫人,顯然這話是說給李夫人聽的。
李夫人毫不客氣的回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還不是我的女兒,你看,我家琴兒不是端莊有禮,知進退。呵呵,這句話應該是我原封奉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什麼樣的人調教出什麼樣的貨色,好端端的人到了某些人的府裡就成了這樣,唉,也不知道某些人是怎樣教的。」
「你——」趙夫人辯不過李夫人的牙尖嘴利,氣得渾身哆嗦,回頭見凌清洛還傻傻的站在門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還愣在那裡作甚麼,快過來。」
趙夫人的話剛落,李夫人就笑著道,「趙夫人,惱羞成怒也不是辦法,清洛這孩子,她原先是多麼的乖巧可人,謙恭有禮,怎麼才嫁到你們趙府幾個月就成了這副德行,唉,我真是痛心疾首啊。」
李夫人話中帶刺,明裡暗裡嘲諷趙夫人上樑不正下樑歪,把趙夫人氣得不行。
凌清洛暗自偷笑,兩大世家的夫人毫無形象地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而路夫人則在一旁笑瞇瞇的觀戰,相比之下,沈家小姐,她的沈姐姐看似事不關已,實則眼中帶笑,從未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