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顏呆在梅樹下,她慶幸自己帶了面紗,剛剛她說……要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這麼說如果不是皇上要送她出宮,那麼她就會加害於她?這個認知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她本以為自己的心不會再痛了,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心正微微的刺痛著。
她惋惜姐姐怎麼會變的如此無情,難道進了皇宮當上了嬪妃後,那些善良的本質就會消失嗎?榮華富貴與權力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嗎?
又或許姐姐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她愛的只是權力的象徵吧!
從俊王府的王妃之位到現在的貴妃之位,全都是她自己想要得到的,她根本不曾想過她的犧牲……
雨妃見她不語,便變本加厲的諷刺她。
「聽說你的病已經病入膏肓了,對本宮來說你已經沒有了威脅性,因為你已經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本宮也就沒有什麼好和你計較的!」
說完她一甩自己的長袖轉身離開梅林,雨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心已經不如剛剛那般疼痛了。
漸漸地她沒有了知覺,姐姐沒有認出她,而她也慶幸她沒有認出自己,因為她再也不配當她的姐姐了……
午後,雨顏讓白芷將一封信和採集的雪水送去給皇上,自己則是上了離開皇宮的那輛馬車。
她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等到他來,她不怪他,她知道他如果來送行必定會更加不捨。
她看著另一輛馬車,花朝的世子正帶著小公主準備離開了。
而自己則是要被送到公主府,公主府有花朝的庇護,所以不會有人打她的主意對她不利了!
待馬車駛出宮門,辰墨軒從樹後站了出來,他站在樹下久久不動,望著她離開的方向……
雨顏拉開車簾,回頭望著那宏偉的宮牆,冷風佛國,她用手帕摀住嘴輕咳幾聲……。
似是咳出了什麼?她拿開手絹一看……是血!
她將帕子丟出車外,看著它隨風飄著,那帕上的血如紅色宮牆一般殷紅,讓人驚心!
這或許是她最後一看著皇宮了吧!
希望她的離開,能讓他更好做他想做的事。
馬車行駛到半路,被人攔了下來,一陣踉蹌,雨顏捂著額頭。
「呃……好痛……」
車外,白俊昊向身邊的侍衛使了使眼色,只見幾名侍衛迅速的將車伕綁了起來。
「將人帶到俊王府!」
雨顏還沒弄清楚是什麼狀況就被幾名侍衛敲昏,然後帶到了俊王府關了起來。
白俊昊一直站在燭光下到深夜,他看著燭光下的牌位,愛兒之牌位,父王:白俊昊。
他恨……挽紗的絕情,在他當初親手掰開她的嘴將墮胎藥餵下之後,將她賣進了花船,挽紗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開始發脾氣,對他忽冷忽熱,甚至到最後與他決裂。
不錯,這就是她報復他的手段,當初晚霜在被他無情的傷害攆出王府的時候,她就親口說過,她會報復的,她會笑著看著他們每一個人哭……
而事實證明,她真的做到了,她處心積慮的減肥,然後請高人為她換臉,變成他前妻的樣子,開始接近他。
什麼賣身葬父?什麼街頭調。戲,都是她玩的戲碼,他被耍了……被狠狠的傷了……
他不甘心,為什麼?他接她回王府,對她不好嗎?
她說,「只怪你傷我太深!」她永遠無法釋懷那天所受的恥辱,有一句話說,有多愛就有多恨。
所以,那天那個柴院的女人輕輕碰了她一下後,她自己摔在胎位上。
他這樣的人不配讓她幫他孕育孩子,有人告訴她,要報復一個人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愛上自己,然後再狠狠的把他拋棄,可是她認為這樣的懲罰對他來說太輕了,她要他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讓他後悔一生……
可是當她拿著包袱離開的那一天,他求她不要離開,他會如往常一樣繼續愛她,呵護她……
她還是無視他的哀求,決然的離開了……
當她跨出王府大門的那一刻,她流下了淚,為什麼?仇已經報了,她卻一點也不開心。
或許在她報復他的那一刻,自己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她不允許自己再回頭,她不會忘記當初自己發的毒誓,天知道,為了變成他前妻的樣子,她受了多少苦,多少罪!
那個高人簡直就是個怪人,他會先用刀刮掉她的皮膚,然後做了另一張面孔。
那種痛苦的折磨不是一般常人所能承受的。
但是為了復仇,她還是決定要這麼做。
白俊昊手撫在那牌位上,傷心之餘,流下了淚珠。
他好恨,如果不是這女人,他就不會失去孩子,更不會失去挽紗……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存在。這個該死的女人!
白俊昊忽然抬起頭,眼神無比的嚇人及恐怖,既然把她賣了,她都能翻身,這次她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來人,備毒藥,把柴房的那個女人給本王弄死!」
「是,王爺!」
管家手拿一瓶毒藥來到了柴房,他將藥瓶放下,然後拿出鑰匙準備開門,不想從後面冒出一個人影,將管家大昏。
那個人影將管家拖了進去,然後看著地上的藥瓶,他不假思索的拿起藥瓶,進去將門關上。
看著此刻睡在稻草上的雨顏,他心痛極了。
怎麼又被他抓回來了呢?
他用手撫摸著她的髮絲,內心閃過一絲不捨,如果不是他剛巧找王爺求他放了她,他就不會聽到他說的話,那麼她就……
到現在他的心裡還有點後怕……
月光下,她似乎更瘦了,好像也很虛弱,為什麼到現在還沒醒來呢?是不是那些人下手太重了。
冬清看著旁邊的一個小太監,他走過去將他放了,然後聽他說了事情的起因。
原來皇帝是要保護她,送她去公主府,那麼現在也只有公主能保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