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得知消息的眾嬪妃們驚慌失措的從帳篷裡跑了出來,她們都想著在皇帝回來的第一時間裡關心關心皇帝。
可是讓人錯愕的是……皇帝回來後並沒有理睬任何人,包括一向被寵上天的雨妃。
皇帝進了帳篷沒多久,便下令讓所有人離開,一切獎賞等他回宮後在逐一封賞,雨妃當然不樂意了,可是皇帝不召見她,她也只好碰一鼻子灰離開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周圍的一切又恢復到以往的平靜!
大家已經離開了嗎?墨王爺也走了嗎?他選擇放棄了嗎?也是……只要有人聽見她的過去,誰還會在乎她?何況她一直都不想招惹任何人。
『咕嚕嚕……』
肚子傳來的抗議聲讓雨顏想起原來自己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原來人在背上的時候可以忘記飢餓。
她摘下面紗從荷包裡取出疤痕貼,貼在臉上!毫無破綻的疤痕讓她原本傾國傾城的容貌變的醜陋無比,如果墨王決定放了她,那麼她將會以這張面容活下去,她不像再以那張面容活的那麼辛苦。
或許是受了俊王的影響,她現在根本無法面對原先的自己。
她從新戴上面上走了出來,希望在這樹林中能找到一些能充飢的野果,等到明天她再找出去的路,出去後她就自由了,想到這裡她的心雀躍不已……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遇見在深林中找到了一些能食用的野果,她用一旁的竹竿將野果打了下來,然後在衣服上擦了擦,正當她準備食用的時候,耳畔傳來一陣悅耳的笛聲。
雨顏一邊吃著手中的野果,一邊順著笛聲的源頭走去,林中的泥濘路好幾次讓雨顏差點摔倒,月色照在山谷中,地面一片銀白。
山谷的西郊群山中處處可見連理樹,從遠處望去,她看見了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正坐在樹下低頭吹著笛子。
他的皮膚像潔白如雪蓮花,眸子是天山之巔神聖的池水。攏白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一男子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裡,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玉笛,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抬起的頭,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雨顏不敢上前打擾,一直在遠處的樹後聆聽著,那曲音有沒的竟讓她忘記了先前的煩惱,很快一曲完畢,男子緩緩站起身來,他看向遠處那被風吹的亂舞的衣裙。
「姑娘即以來此,何不出來相見?」
男子那性感的嗓音讓雨顏先是一愣!他是何時知道她她附近的?
雨顏從樹後站了出來,向連理樹下走去。
男子把玩著手中的白色玉笛,雙眼不斷打量著面前的女子,只見她往石凳上一坐昂頭看著空中的明月。
他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女子,他在林中找了她很久……久到他仍然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如果這笛聲引不來她,他會懊悔一輩子的。
「姑娘今日救了在下,為何有匆忙的離開?」
雨顏一聽轉頭仔細的瞧著坐在旁邊的男子,他的側臉很尖,睫毛又長又翹,但是她竟然覺得這張臉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不走,等著你來報答嗎?」
辰墨軒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他興味的看著她蒙著面紗的側臉。
「姑娘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難道姑娘見不得人?」
雨顏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心狠狠的一怔,隨即看著他的眼睛。
「小女子相貌平庸醜陋,怕污了公子的眼!」
辰墨軒不在追問,但是又一個問題一直困惑著他,如今再遇她,他正好問一問。
「敢問姑娘今日為何不懼怕那猛虎救了在下?」
雨顏抬頭看著茂盛的連理樹,當一棵樹真好……
「今天換做是任何一個人有危險,我都會救!」意思就是,你不要多想,不是因為你特別才救了你。
辰墨軒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頭頂上的繁茂枝葉。
「姑娘似乎很喜歡連理樹?」
「是啊,有連理枝樹,兩樹的根部相距很遠,但枝柯相連,糾結不解,似乎無窮的恩愛。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不斷地增長。那樹是從埋在這裡的元末的賈蓬萊和她的丈夫上官粹郎的墳上長出來的。
賈蓬萊和上官粹郎青梅竹馬。兩人的父親都在朝中為官,也都是飽學之士,意趣相投。兩家的小孩自然也就玩在一起,在無憂無慮中一起讀書學詩,一起長大,也一起增進友誼。
元末多亂政,賈蓬萊的父親賈虛中忽然之間被無緣無故的罷官,倉促間帶著家眷黯然回到故鄉福州。只不過三年多一點時間,賈蓬萊的兩個姐姐先後出嫁,賈蓬萊也長成為婷婷玉立,秀媚可人的大姑娘……
官府擬將他的夫妻用禮合葬。到當地一看,只見兩個墳上各長出一樹,相向而生,枝連柯搶,濃蔭蔽日……」
樹影下,辰墨軒靜靜的聆聽著,雖然連理樹的嚮往是好的,但是他不喜歡這樣的結局,這個男人太無能了,連自己的親人和妻子都保護部了,這樣的人要來何用?這個女人是瞎了眼嗎?
「公子似乎對這個故事有所看法?」
辰墨軒看著她,她看出來了?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自己的想法?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這個男人太窩囊了,就跟娘們一樣!連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保護不了,他當男人也真夠失敗的,而這個女人的眼光也有問題!「
聽了他的話,雨顏差點跌倒,算了……就當是對牛彈琴好了,她站起身來準備要走,不想他卻快了一步攔住他的去路。
「難道我說錯了?「辰墨軒質疑的問。